的。
略一催促,柴安风便沉不住性子了,便让耶律楚材继续在门房里奋笔疾书,自己则招呼起姐姐柴念云、妾室郑婷儿立即快步出了门房,又回到了崇义公府大门外。
只见门外已聚集起不少崇义号的工人。
这些工人因在崇义号
里做工,都积攒起了不小的一份家当,因此衣着打扮虽不奢华,却也十分干净齐整,面色也比寻常百姓更光鲜一些,在人群中之中颇有几分辨识度。其中几个,大抵是各工坊里的小头头,柴安风虽叫不出名字,却也看着颇为面善眼熟。
原先这班人,见了柴安风这位衣食父母,总是无比恭敬,脸上永远挂着谄媚的笑容。而今日他们一见柴安风的面,脸上便忍不住显露出了再明显不过的焦急和紧张的神情,一个劲地往崇义公府门前挤过来,显然是有要紧事找柴安风或者郑婷儿办理。
这群人人多势众,又经常从事体力劳动,营养也好,比起史弥远和郭守明临时拼凑起来的人马,战斗力大概要更强大一些。
眼看这群人几乎就要冲破这道处心积虑布置起来的包围圈了,郭守明一下子着急起来:“放肆!皇城司在此处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散!否则别怪皇城司不客气!”
说着,郭守明“锃”地一声抽出腰间佩刀,又骂道:“要是再敢撒野,当心老子的刀剑不认人!”
中国古代,除了弓弩、铠甲、长矛等重型兵器之外,并不在民间禁用兵刃,而有钱人家为了收藏也罢、为了壮胆也好,也总会购买一两口刀剑放在家里。再加上柴安风本身尚武,对于在自己工坊里做工的工人,他也总是鼓励他们练习一些兵器武艺之类的。因此,郭守明手里这口抽出刀鞘的长刀,在这些工人眼里,并没有多少可怕的。
真正可怕的,是郭守明所率领的皇城司,是皇帝授予的,皇城司可超越一切朝廷司法衙门,可以任意逮捕、审问别人的权限!
因此,这些工人见郭守明来的真的,不禁有些气馁,纷纷安静下来,更不敢继续向前冲击。
柴安风一见手底下的工人们吃了亏,马上
就沉不住气了,朗声说道:“哟,郭提举好大的威风,可别把我手下这些老实本分的工人兄弟给吓着了!”
郭守明不敢大意,收回宝刀,拱手答道:“爵爷不要见怪,这些工人同那保宁公公不同,身上没有圣旨,纯是过来惹是生非的。末将替爵爷挡上一挡,也是为了爵爷好呢!”
“哦?是吗?那郭提举真是好本事,连一句话也不问,就说看出来这些人不是好人。”柴安风冷笑道,“哼!告诉你!别把老子当三岁小孩!他们是不是坏人,我心里最清楚!我偏要让他们进来,你能怎的?”
“那就休怪末将不客气了!”郭守明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昨天半夜就接到了史弥远的相府钧旨,要他将崇义公府团团围住,就连兔子都不能放进去一只。可短短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苏南雁、保宁两人就如入无人之境地跑进了崇义公府,全没把自己这位皇城司的一把手放在眼里。
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那不过是有些丢面子而已;可自己办事不力,要被史弥远知道了,那自己脑袋上的乌纱帽,可也得丢了啊!
因此郭守明总算是想明白了,有些事情不撕破脸皮是办不下来的,对付柴安风这一整套行动,自己也算是最关键的一环了,可千万不能跌了分。就算是把柴安风给惹急了,就算是真的同他手下两百护卫产生了冲突,只要保住先保住自己的小命不死、保住自己的官位不丢,死了手下几个弟兄,又能算得上什么?
更何况,逼着柴安风失去理智,公然同朝廷对抗,原本就是史弥远老相国的策略之一了。
于是,郭守明鼓起胆子,对属下兵丁喝道:“尔等还愣着作甚?还不将寻衅滋事的乱民统统驱散?如有敢于对抗朝廷的,立即拿下,送到皇城司里,我要细细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