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得,你瞧不起我,我还瞧不起你呢!何况投靠了史弥远,老子也是要做小的,我可受不了这等窝囊气。耶律先生,我是宁做鸡头、不做凤尾的。”
“好,说得好!西域那边有个丑小鸭一夜变成白天鹅的寓言。我看爵爷暂时委身做所谓鸡头,说不定这只雄鸡摇身一变,就会涅槃重生化为凤凰,到时候爵爷可就一飞冲天了!”
“耶律先生这话说的,别人都是真龙天子,我怎么就成了凤凰了?”柴安风笑道。
耶律楚材也笑着答道:“那还不是爵爷不好好说话?爵爷方才要是说自己宁做‘虫’头,不做‘蛇’尾,学生就能说这只虫子能够羽化成龙了!”
“我哪敢啊?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壁洞。这种事情都是前辈子注定的,着急不来。”柴安风一边说,
心里一边却在想:不知道二十一世纪那个十八线小县城里不成才的小小办事员,是自己的前世还是后世?
耶律楚材却道:“也有句话,叫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汉高祖、宋太宗又是何等出身?难不成真的是蛇生的?要真是,要学生看,蛇虫鼠蚁生的,还真不如人生下来的高贵呢!”
两人正讨论着真龙、假龙的问题,忽见刚刚出门而去的王坚又折了回来,又走到柴安风的身边,一拱手就要说话。
柴安风兴致正高,未待他讲话,便抢先说道:“是不是小孟将军这里的酒好喝,王将军又馋嘴了?我看王将军今天就别当值了,索性坐在这里,我们弟兄不醉不归如何?”
“岂敢。”王坚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孟家忠顺军以北方流民为兵员来源。这些人自由散漫、没有牵挂,虽然战斗力强悍却也难以约束。因此忠顺军的军纪格外严格,就是要压服住这些人的凶蛮之性。王坚是忠顺军中正在迅速崭露头角的战将,自然是不敢轻犯军令的。
孟珙知道王坚性格坚毅、处事慎重,去而复返必然有事,便问道:“王坚,有事就说吧!”
王坚点点头:“回将军,外头有钦差驾临,奉了皇上圣旨,要柴爵爷接旨。”
“这刚才不已经说了嘛!让他们在外面等着,老子酒还没喝完呢!”柴安风随口答道。
身旁耶律楚材却问:“王将军,我没听错的话,你说的是奉皇帝圣旨,似乎同方才有所不同?”
被这样一点,柴安风的脑子也清醒起来了,也忙问道:“是啊,是啊!刚才你说的是史弥远的红牌钧旨,现在怎么又改成皇帝的圣旨了?是刚才搞错了?还是现在搞错了?”
王坚一脸严肃地答道:“都没搞错。爵爷,方才是有人传红牌相令不假,可现在又新来了一拨钦差,传的是皇上旨意!”
“什么!”柴安风惊得从座位里站了起来,“怎么可能!小皇帝向来不搭理事情,没事这时候传旨意做什么?这里头透着
邪啊!”
“别胡说!”柴念云扯了一把弟弟的衣袖,“既是皇上的旨意,那可不能怠慢了,还是要接一下为好。说不定是皇上这些日子不见弟弟,想你了呢!”
柴安风一边听一边点头,又低头问耶律楚材:“耶律先生,你说旨意是接好,还是不接好?”
“不接圣旨,大义有亏,还是接一下为好。”耶律楚材道。
“那好!你们接着在这里吃喝,我这就出去接旨,一会儿就回来。”说罢,柴安风一脚踢开身后的凳子,便让王坚带路,大步往门外走去。
柴念云又冲着弟弟的背影,补充了一句:“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轰。索性把史老相公的相令也接了得了!”
“知道了,你们吃喝,少管我!”声音甚是不耐烦。
柴安风走了,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众人哪还有心思吃喝?
所幸柴安风动作不慢,一眨眼功夫就回来了,一屁股坐回了原位,举起面前一碗米酒就是一饮而尽。
“你别光顾着喝啊!旨意里说什么,你倒告诉我啊!”姐姐柴念云道。
柴安风放下酒碗:“有毛事!就是让我立即回临安述职。真扯淡,我连饭都没吃完,就催着我立即启程,片刻不得迟疑!这不有病嘛!难不成是临安的天塌下来了,急着要我柴安风去顶?老子的脑壳也是肉长的,天塌下来大家都得玩完,多我一个有屁用?”
待柴安风发泄完了,柴念云方又问道:“不是有两份旨意么?是谁招你回去的?”
“两份旨意都一个意思。”柴安风冷笑了一声,“哼!一件事情还发两份旨意,简直是脱裤子放屁!”
“这什么意思?史老相国招你回去,皇上也招你回去?这什么意思?”柴念云念叨着,“是不是史老相公觉得相府的钧旨,你不会放在心上,所以就请皇上多补了一道圣旨?”
“天知道!”柴安风摆摆手,“要真这样,那他可是打错了算盘。老子跟皇帝勾肩搭背、插科打诨,皇帝的圣旨,老子也未必就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