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回下 望眼欲穿公主留情 自反而缩国士归心(2 / 3)

秀才,脑子一根筋似的,竟从柴安风的好话里听出了歹意,以为柴安风是见死不救,把自己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最终成为柴安风的一大对手。

柴安风满肚子的不快活,离了送行的百姓,便是蒙头走路,完颜合达好不容易才追了上来,在马上拱手道:“还是爵爷深明大义,替本帅解围。否则这秀才较真起来,还不顶破了牛角尖?”

“嗯。”柴安风随口答了一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这些百姓也是

一时糊涂,大帅可不要秋后算账哟!”

完颜合达笑道:“爵爷也太小瞧我了吧?要是这一点点小事,我就要大开杀戒,那本帅挥刀的手恐怕早就断了!爵爷放心,也就是那个秀才心大,告诉了我名字,其余百姓的姓名籍贯,我是一个也没记,想要秋后算账,那也得有账好算啊!”

“那就好,那就好!”

柴安风放心答应了两句,谁知完颜合达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待回过手来,即派人以聚众谋逆之罪去搜捕冯天羽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柴安风今天心情不好,不愿同完颜合达多掰扯,一松缰绳,便又纵马快步向前走去,走了没几步,却听身后传来一阵“泼喇喇”的快马疾驰之声。

柴安风扭头望去,却是喜出望外——原来是耶律楚材骑着一匹并不高大的黑马,飞奔着追了过来。他马术平平,将马急急忙忙勒住时候,那马有些受了惊,绕着原地极速转了两圈,将居然将主人从马背上甩了下来。

耶律楚材虽是契丹皇族出身,但同寻常中原读书人没有多大区别,或许骑马的本事略微娴熟一些,可也远不到可以上阵杀敌的程度。因此,这一跤着实将他摔得不轻,躺在地上许久都站不起来。

柴安风一开始见他从马上跌下,还觉得好笑而已,可看他半天都爬不起身,禁不住暗喊了一声“不妙”,赶紧翻身下马,将耶律楚材扶了起来,嘴里还在关照:“耶律先生你也慢着点啊!着急忙慌地作什么?害怕我跑了吗?”

耶律楚材缓了口气:“我是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不敢有半点拖延,这番失态,让爵爷笑话了?”

“跑出来的?”柴安风闻言一愣,“难道说……难道说先生确实打算辅佐我了?”

耶律楚材一边活络着筋骨,一边点头道:“然也。爵爷求贤若渴,又有心关照我耶律一族,学生想要忠孝两全,只有随爵爷而去了。成吉思汗的知遇之恩,只有将来再报效了吧……”

“好!好!好!”

柴安风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赞道:“有先生帮忙,那我柴安风可就是如鱼得水了!不过……按照先生的作风,貌似不是私自逃亡的人,怎么跑得那么急?”

耶律楚材摇摇头,道:“昨天夜里的事情,我同两位王子说过了。察合台王子并不答应,拖雷王子虽然有意成全,但当着兄长的面也不便反对。待左右无人,拖雷王子才叫我暗中离开,要是察合台、成吉思汗询问起来,拖雷王子自然是会替我讲话的。然后拖雷王子又寻个理由,鼓动蒙古大队人马立即拔营北返,我这才乘乱走了出来……”

“原来如此。看来拖雷这人气量宏大,将来必成大器,一旦他登极为大汗,必然会是大宋、大金的劲敌。”说着,柴安风话锋一转,“完颜大帅,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完颜合达颔首答

道:“此言不虚。蒙古兵强马壮,无论谁当大汗,都是我大金国的心腹之患,只不过是现在蒙古三面受敌,无暇南顾而已。要是察合台这种心胸狭隘之辈当了大汗,固然是会全力南下的,不过只要内有精兵、外有支援,也不难取而胜之。可要是如拖雷这般的人物上台,必然能够怀柔四方,集中力量攻我大金,这样日日骚扰、月月蚕食、年年大战,我大金国怎么得了?”

说着说着,完颜合达原本就又黑又粗的眉毛,渐渐拧成了两股绳索,脸上爬满了愁容。

柴安风却道:“不过没有了耶律先生的辅佐,蒙古人的实力也会大大受损,搞不好还会自相残杀呢!完颜大帅,我将耶律先生从蒙古人那里笼络过来,间接地算是帮了你们大金国的忙。你总不会像对付冯天羽一样,不让耶律先生跟我同往吧?”

完颜合达陷入了沉思。

放了耶律楚材吧——就算被金国皇帝知道了,那也最多是被训斥一顿而已;如果打个马虎眼就这样过去了,说不定连训斥都不会有。

可要是强留下耶律楚材的话——那就是将柴安风得罪到了极点,将来这个办事出人意料、手段天马行空的大宋国崇义公爵爷要是来报仇,还真的是不太好对付呢!

两害相权取其轻,完颜合达很快做出了决定:“那是自然,爵爷的心腹之人,本帅岂敢阻拦?只是这事毕竟见不得光,还请爵爷不要声张。”

“声张?我跟谁声张去?写信告诉你家皇帝?人家还以为我在挑拨你们君臣之间的关系呢!我可不做这种打自己耳光的傻事。”柴安风道,“倒是你身边这些弟兄,嘴巴可要把紧了门。这事万一传扬出去——反正我已经回了南宋了,爱咋咋地了;你们的日子,恐怕就不太好过了吧?”

听到这里,完颜合达扫了左右护卫一眼:“爵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