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回下 纳贤才如饥似渴 澄误会云开雾散(2 / 3)

髓,并无半点保留,日常修习,虽然未必能炼成绝世武功,但对修身养性却大有裨益。爵爷日理万机,大概没有闲暇修习。老道看这位小姑娘颇有天赋,假以时日,必成一代宗师,赶上杨妙真或许也并非痴人说梦呢!”丘处机又道。

“什么叫痴人说梦?杨妙真就真的那么厉害?我紧赶慢赶也最多只能赶得上她,却断然无法超越她?”苏南雁有些不服气。

丘处机笑着摇头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小姑娘这样的年纪,武功如此高强,也可谓是百年一遇的武功奇才了。可杨妙真……只要她能够一心修习武艺,大概已可同恩师并驾齐驱了。只可惜红袄军军务繁忙,她应该也没有时间闭关修炼……天下之事,有得必有失,却也免不了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或许也是天意吧……”

话赶话说到这里,柴安风忽然灵机一动:“丘真人既然心向汉人,不愿侍奉金国,又何必跑去蒙古给成吉思汗效劳呢?”

丘处机道:“也谈不上是效劳。老道不过是看成吉思汗杀伐太重,难免有损世间祥和之气,所以才去劝说两句,求他不要枉开杀端,也是为子孙后代积攒阴鸷。”

耶律楚材插话道:“丘神仙所言不虚。大汗听了他的劝谏之后,以命在外领兵的诸大将、王子,要懂得爱民如子的道理。非阴谋诈降、杀我俘虏的,一律不得屠城。丘神仙‘一言止杀’,善莫大焉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柴安风道,“我的意思是,丘真人是汉人,又有能耐、又有威信,要不跟我去大宋效力如何?也并不只丘真人一人去,全真阖派都可以去。我们只要小心谋划,再同山东红袄军会同配合,一派人马几百人,扮作百姓偷偷离开,也不是什么难事。至于终南山上那些瓶瓶罐罐,都扔了也不可惜,我有些浮财,再请当今皇上、太后给你在西湖边上选块风水宝地,另造道观也容易得很呢!”

丘处机摇摇头:“老道我已是风烛残年了,早已不堪驱驰,蒙古一行,早就是油尽灯枯,恐怕还没渡过江淮,就已经一命呜呼了。至于全真

弟子,老道我早已发下旨意,要走的自可离开,绝不挽留。现在留在终南山上的,也都是些心如死灰之人了。”

他顿了顿:“我看,耶律楚材先生,倒是可以随爵爷去南边走上一走的。”

话说得好好的,怎么又扯上我了?

耶律楚材赶忙拒绝:“丘神仙何出此言?我是大汗的臣子,不可随意背弃。”

“也不好讲是随意背弃。所谓道法自然,老道还是觉得,耶律先生应当顺其自然、顺势而为……”丘处机笑道。

“大汗待我如宾,言听计从。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学生尽忠辅佐,又怎么不是顺势而为了?”耶律楚材几乎是在同丘处机辩论了。

可丘处机却毫不动气,又笑道:“耶律先生这哪叫‘顺势而为’啊?分明是叫随波逐流。就好像一条长江,一马平川、浩浩荡荡之处有之,激流浅滩、暗流旋涡也有之。会行船之人,遇到平坦舒缓之处,自然可以顺水而下,可遇到惊险之处依旧听之任之,那船不就是要被撞毁了吗?耶律先生精通儒、释、道三家经典,这点浅薄的道理,不会不懂吧?”

这话颇有几分深意,耶律楚材既不敢说不懂,也不敢说懂了,只得拱手道:“还请丘神仙赐教。”

丘处机一指柴安风道:“这就好比这位柴爵爷,做事别出心裁、不合时宜,似乎时时刻刻都在逆流而动。可焉知他不是看清了水下的暗流涌动,所以早作打算,才是真正的顺势而为呢?”

这几句夸奖,说得柴安风这样的厚脸皮都有些难为情了。

没错,看过几本历史教科书的柴安风,对中国历史、世界历史浩浩洪流的大方向还是有把握的,可看清楚这里一处逆流、那里一处礁石的本事,他却是没有的。否则,他也不用处心积虑地想要将耶律楚材这个大人才笼络在自己身边了。

于是柴安风挠挠头:“丘真人这话说的,我哪有这样的本事?”

丘处机摆摆手:“柴爵爷过谦了。你暗中已将耶律先生的兄弟一家秘密送往大宋,还不是为了让耶律先生也一同过去?有了这样完全周到的安排,老道看,耶律先生怕也是很难拒绝了吧?”

耶律楚材闻言一惊,忙问:“还有这等事?我兄长一家已经去南边了?”

“这事紧急,事先没同耶律先生商量几句,那是我的错。”柴安风先道了个歉,又半真半假地解释道,“我打听到了。金国皇帝完颜守绪因嫉妒先生的才华,却又慑于

成吉思汗的威势,不敢为难先生,却要拿耶律辨才一家开刀。我看事情紧急,就派手下孟银屏,买通了许州城内的官兵,已将他们一家全部送出了许州城,现在已连夜兼程往南边去了。”

耶律楚材眉头一皱:“金主完颜守绪气量虽然不大,似乎也不是这样小家子气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耶律楚材不愧是柴安风看上的人,眼光果然毒辣到了几点,一句话就差点把柴安风吹的牛皮点破了。

于是这位自诩聪明的崇义公爵爷赶忙找补两句:“这也不奇怪嘛!金国和蒙古是世仇,眼下虽然没有大的征伐,可迟早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