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回中 孟银屏操演岳家军 柴辅仕保媒史小姐(1 / 2)

柴安风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招过领头的几个人,各骂了他们两句,又回头劝孟银屏道:“银屏啊,这也不能全怪他们。这帮人天天过在一起,实在是太熟悉了——你跑得慢、我力气粗、他脑子活——谁不知道谁啊?操练的又是相同的阵法、兵法,再怎么变化都没用,索性来个简单粗暴的一对一单挑。我看这件事,也不用太纠结……”

孟银屏一脸严肃地将柴安风的话打断:“话可不是这么讲的。操练时候能有一百分的战斗力,实战时候能发挥出八十分就算不错了。现在不认真操练,等上了战场还是这么稀里马虎的,岂不是徒然送了性命?”

“你的意思我懂……”柴安风挠了挠头,“不过看他们演练时候都这么有血性,碰到真的敌人那就更加能够同仇敌忾了,我看倒也不算是坏事……”

听了这话,孟银屏两道陡然向上一耸:“是你懂得用兵?还是我懂得用兵?操练兵马的事情不是讲好了全听我的吗?你要是废话再多,大不了我这就回襄阳去,就这点兵,你留着自己练吧!”

这几个月孟银屏同柴安风在一起得久了,互相之间说话也愈发随便起来,孟银屏身上那股子的泼辣、飒爽的气质自然也就毫无保留地展示了出来。

一听孟银屏要走,柴安风又着急起来,忙道:“别啊,我又没得罪你,你干嘛要走?要是就这么回去了,保不齐你哥哥还以为你在这里受了欺负呢!他是统兵一方的将帅,我可惹不起他。银屏你别走,我给你赔不是了,好不好?”

说着,柴安风便拱了拱手,朝孟银屏深深一揖。

孟银屏被他逗得一乐,脸上顿时转怒为喜,刚要伸手去扶,却听身侧传来女子的声音:“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拜堂成亲,都到了夫妻对拜的关节了?我看这里没有双方高堂,不如我吃亏一点,你们就来拜拜我,行不行?”

柴安风和孟银屏抬眼望去,却是郑婷儿一边袅袅走来,一边嘴巴里还嚼着几句

阴阳怪气的话。

柴安风听了,眼神一瞟,埋怨道:“婷儿你说什么呢!没瞧见是怎么回事吗?银屏姑娘闹着要回襄阳了!”

郑婷儿怔了一怔:“姐姐要走?那可不行。是不是相公哪里得罪你了?你别生气,我自有办法给你报仇!”她和孟银屏两人都是直爽的性子,相处数日说话十分投缘,早就已经以姐妹相称了。

方才的话,本来就是孟银屏在气头上说的,当不得真,又经过郑婷儿这么一劝,孟银屏的心情早就好了大半,再也不提回襄阳的事了。

柴安风见她们两个这样和谐,又觉得假以时日,自己就能享受齐人之福,搞不好还能从事一些三人运动,心里也高兴起来,脸上露出贱贱的微笑,口水都要从嘴角边淌出来了……

柴安风有些入定了,耳边似乎响起了温柔而又娇媚的呼唤……

“老爷!老爷!”

不对,这声音怎么这样粗粝,一点不像温柔女子的呼唤……

柴安风吓得赶忙扭过头一看,却是黄有功凑在耳朵旁边在叫自己。

被从一场春梦中唤醒过来的,柴安风自然没有什么好心情,沉着脸教训道:“大个子,我说你多少回了,在公府里说话要轻一些,我又没聋,你这么大声干什么?都把我耳膜喊破了……”

黄有功也很冤枉:“老爷,我都喊你很多遍了,你都没回我,我还以为你听不见呢……”

“得了,又有什么事,你快说吧……”柴安风不耐烦道。

黄有功伸手指了指后边:“老爷,咱家二叔来了,喏,就在那边。”

柴安风顺着黄有功手指的方向望去,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低声骂道:“黄有功,你怎么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黄有功一脸懵逼:“二叔是要来找老爷的,老爷在这里,他不到这边来,还能到哪里去?”

气得柴安风抬手就往黄大个子脑袋上敲了两个麻栗,骂道:“你这厮这么大的脑壳,里面装的都是屎吗?这里是我练兵的地方,躲着别人都还来不及,你倒好,都

把别人领到这边来了!别人也就罢了,居然连柴辅仕都给我领这儿来了!看我不告诉你老娘,让她打断你的腿!”

一听柴安风提起自己的老娘,方才还在犟嘴的黄有功立刻就焉了,噘着嘴不敢往下答话。

可这时候后悔,却已经迟了。

只见胖乎乎、圆滚滚好似一个皮球似的柴辅仕摇晃着身子走了过来,满脸堆笑道:“没想到大侄子去了襄樊一趟,居然喜欢舞刀弄枪起来了。这里都是我们老柴家的下人嘛,一个个拿着木刀做什么呢?玩过家家呢?”

柴辅仕是柴安风的二叔,没有继承崇义公的爵位,因此早早分家出去独过了。这人没有经营持家的本事,家里这么多人入不敷出,除了替几个达官显贵跑跑腿赚点赏钱之外,就全靠柴安风的崇义公府本家接济点钱,才能维持住还算体面的生活。

不过柴辅仕也有他独有的本事,那就是交际走动的能力。

他在朝廷里东走西窜的,不知被他走通了哪条门路,居然同权倾朝野的独相史弥远勾搭上了,成了在这位权臣跟前说得上话的人物。

而如今,柴安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