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六部了,就是丞相史弥远都没有权力来命令我,凭什么听你柴安风的话?可现在的情势,却不由他再节外生枝——毕竟身边都是些义愤填膺的武将,要是这个时候自己还乱抬杠,保不齐这些将领就敢把他打死在当场。
于是郭守明调整了一下心态,躬身等候柴安风的吩咐。
柴安风也不客气,当面指使道:“郭提举,皇城司现在能动的人手有多少?你全都派出来,将这里周边所有的店铺、人家全都排查一遍,发现可疑之人要
立刻控制起来。要是抓住了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关起来再通知我,我要让他知道我崇义公府的厉害!”
这是应当的,郭守明挑不出刺来,便拱手答了个“是”字,便吩咐手下照办。
柴安风又道:“光靠皇城司还不够,你这就去通知刑部、临安府、御史台,全部人马都要出动,立即封锁临安城,不能让凶手逃出去!”
郭守明刚想答应,却又愣了一下,问道:“这怕是有些不妥吧?爵爷,皇城司末将是可以做主的,可刑部、临安府那边,我可命令不了,爵爷似乎也没有权力来调动他们吧?”
“你先去下令,他们要是多废话,就说是皇上的旨意……”柴安风道。
“可……可皇上现在都不知道,又怎么下旨意?爵爷,你这是在矫诏啊,这可是杀头的罪名!”郭守明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柴安风的胆子会这么大。
“你怕什么?凶手敢在大庭广众就刺杀朝廷柱石,必然是穷凶极恶之徒,要是他偷偷溜到皇宫里,对皇上、太后动手;又或者跑到相府里,杀了史弥远老相国,那怎么办?难不成,你就用一句‘不知道’推脱了?”柴安风反问道。
这虽然是最坏的推断,可一旦变成了现实,那郭守明也是吃罪不起,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听柴安风的命令照着办理——反正矫诏的是柴安风,不是自己。
于是郭守明又装着思考了一下,拱手道:“那好,那末将也豁出去了!就按爵爷的吩咐去办,爵爷可别忘了去补请一道圣旨哦?有了旨意,我们也好说话一些……”
郭守明怕柴安风又想出生命幺蛾子出来,作了个揖便借口出去部署就要走开了。
柴安风又把他叫住:“你别忙着走,最后还有一件小事,你也帮我去做一下。”
“什么事?”这话郭守明刚出口就后悔了——他应该装聋作哑,只当没听见的呀!
现在的柴安风可没空去察言观色,接着郭守明的话头便道:“盐帮苏知鱼在哪里,你应该是知道的吧?你这就去找他,把这边的情况跟他说一下,然后就说是我说的,要他动用盐帮的耳目,一定要把暗害孟老将军的凶手抓住!”
由郭守明去做这件事情,虽然面子上有些尴尬,可难度上却是轻而易举,郭守明没法推脱,更不能把自己和苏知鱼的矛盾挑明了讲,只能吃个哑巴亏,点头答应下来。
一番部署之后,柴安风又扭头对在场的武将说道:“诸位,孟老将军遭此大难,实在是料想不到。我们现在最要求的就是一个‘稳’字,大家千万不能乱,要沉稳、镇定,不能让人抓住把柄!现在老将军就在我崇义公府上,我柴安风会不惜一切代价救活老将军。诸位都是领兵的将领,耳目多、路子粗,要是听到什么风声、查到什么线索,也请告诉我柴安风,老子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凶手抓住!”
这些将官虽然是粗人,却也都是明事理的人,齐齐表示愿意听从柴安风的安排,等情势稳定下来,再到崇义公府上拜望孟宗政和柴安风。
待众人走散,皇城司的兵丁也都已经就位,开始逐一推开刑部大牢附近民居、商户的大门,开始排查起凶手来了。
柴安风不知道这样的行动到底能有多少作用,又是不是真的能够抓住那个现在还见不到半点踪影的凶手,但是这样做,至少能够吓得此人不敢冒头,更不敢强行闯关离开临安,多少也能提高一点抓获真凶的机会。
一番布置之后,柴安风便立即往崇义公府里赶去——能不能抓住凶手毕竟还在其次,先保住孟宗政的性命,那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可惜,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当柴安风紧赶慢赶赶回崇义公府的时候,公府上下便已笼罩上了一层悲戚、惨淡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