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谁就是张俊、谁就是万俟卨!”
后面提出来的这几位,都是遗臭万年的人物。
“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
儒家最讲究立德、立功、立言,可这“三立”却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到的,可不至于遗臭万年,这可是最基本的要求。要是自己辛辛苦苦读了一辈子的圣贤书,可死了以后却被后来人指着脊梁骨那么臭骂,那么就不妙了。
因此柴安风抬出这几个一直到二十一世纪还在西湖岳王庙里跪着的家伙,顿时让全场的文武官员陷入了沉思,只敢互相交换了个眼神,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只有那些摆摊的、做生意的小老百姓没那么多的心思,被柴安风这么一撩拨,顿时义愤填膺起来了。
有煮馄饨的说道:“可不是嘛,孟老将军那么大的本事,又是个忠君爱国的,朝廷莫非又疯了,想要杀他?”
有熬粥的答道:“真的,是真的!我有个亲戚在刑部大牢里做事,说孟老将军就被关在牢里,还说要三司会审地给他定罪,这不是遭了殃了嘛!”
有测字算命的说道:“谁说不是呢!崇义号书坊里新出的书,你们都看过了没有……哦……你们不识字。叫做《孟家将》的,那里面,孟老将军是老当益壮、小孟家将孟珙那叫一个勇冠三军,就连女儿孟银屏小姐那都是响当当的巾帼英雄啊!”
立即有人附和:“是吗?茶馆里说书先生怎么还没开讲?明天我就去茶馆里问问,要是没人讲,我就不去那里喝茶了!”
摆茶摊的反应快:“去茶馆里做什么?我明天就请说书先生到这里来讲《孟家将》,就怕说书的嘴快,惊扰到了在这里的大人们。”
有个挑担的停下了步子:“怕他们作甚?我都听
说了,就是这群人没事鸡蛋里挑骨头,在皇上面前告了孟老将军的状。哼!依我看,让他们听听也好,说不定就把脑子给骂醒了!”
有卖点心的还有些疑惑:“不会吧?嘿,刘御史,你每天都到我这里买几个包子吃,咱们虽然有贵有贱,倒也还算朋友。您给我透个底,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刘御史自己就写了奏章,被这里的老百姓骂得心虚,只当是没有听见这个卖点心的朋友的话,抬起头在一尘不染的朗朗青天上寻找着飞行而过的燕雀。
“瞧瞧,瞧瞧。不敢说话了吧!大家看呐,那位是崇义公府的柴爵爷,做大生意的主,他说话,能骗人嘛!看来又是朝廷里又出了奸臣,要陷害忠良啊!”这个“又”字是用得再好不过了。
忽听有好事之徒说道:“爵爷,咱们都是平头老百姓,没法说话,说了话也没人听。您老可是皇亲国戚,还不快进宫去给皇上提个醒,千万不能让那些奸臣得逞了啊!”
前几日柴安风专门部署下去,要在民间引发吹捧孟宗政的舆论,今日终于奏效了!
柴安风心中异常得意,便回答那人道:“皇上那边也是没有办法。当今皇上年纪虽然不大,却是个聪慧睿智的,也知道孟老将军冤枉,这才顶着文武百官没有批。可架不住一天十几道、几十道奏章这样地上。所以,我今天特意前来,是要请史老相国劝劝诸位大人,不要再写奏章了。可史老相公不肯相见,我就只能自己在这里劝说了。”
“咳、咳……”柴安风有些做作地咳嗽了两声,“你们听,我都把嗓子说哑了,可这些官员却还是不听我的话……不如,不如你们也帮着我劝劝?”
在场这些做生意的,在相府门前也都是老熟人了,谁不认识几个常来此处排队的官员,纷纷连拉带扯地劝那些官员。一时之间,相府门前已是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正在这时,一顶四抬小娇从街口快步抬出,从乱哄哄的人群之中挤了进来,正停在柴安风的面前。
是谁?柴安风并不知道。
又见轿帘一动,从轿中走出一人,年纪虽然不小,可面目却也十分清朗,留着三捋长须,显得十分斯文正派——正是当今皇帝的座师,真德秀!
这位可是个紧要的人物。
柴安风赶忙从台阶上走了下来,躬身给真德秀作了个揖,问
候道:“原来是真师傅来了?晚辈有失远迎。真师傅可是替皇上传旨来的?”
真德秀摆摆手:“爵爷客气了。在下确是从皇上那里来的,却不是替圣上传旨的。”
“哪是?”
“今日讲经,皇上心思不定,在下料想皇上必是因孟老将军之事而忧虑。”真德秀不紧不慢地说道,“皇上下问微臣当何以处之。微臣无能,不能劝皇上强行压制百官之言,却也知道孟老将军的确有冤。又听说柴爵爷已在相府规劝百官,故匆忙赶来此处,愿为柴爵爷助助声势!”
原来是过来做“捧哏”的啊!我柴安风今天这出独角戏总算是唱够了。
柴安风有些感动,握着真德秀的手:“真师傅,你有这话我今日这番话,就没有白说……没有白说……”说着,他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真德秀自嘲地一笑,摇摇头说道:“柴爵爷这样说,那可真是羞刹微臣了。百官弹劾孟老将军之事,在下早有耳闻,却不敢当这个挑头的。今日才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