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当过皇城司的提点,好赖也算是个武将了,不知道你有什么策略?说出来给朕听听。”
苏知鱼吓得接连作揖:“皇上,皇城司是探听消息、捉捕贼寇的,要说指挥大军,小人却是外行……还请……还请皇上恕罪……”
赵昀为难地吸了口冷气:“苏知鱼都不会用兵啊?那柴爱卿,你看这里还有谁管用?”
柴安风“嘿嘿”一笑:“皇上,远在天
边、近在眼前。我以为,用兵之事,只要全权委托给孟珙,那就大功告成了!”
此言一出,皇帝尚未表态,孟珙先吓了一跳:“爵爷,可不能这么说。我……我虽然跟着父亲学习了多年,却从未独立带过兵。仓促委以重任,只怕末将力所不及,有失众望啊!”
“哦?”柴安风问道,“那你说,这里除了你,还有谁能当重任?”
孟珙愣了一愣——诚然,襄樊防线之所以能够成为大宋屏障,地形、兵力、粮草、补给固然重要,可最重要的还是老将军孟宗政的出色才能。
也就是说,除了孟宗政之外,在大宋范围之内,能够代替孟宗政的人,还真不是能够随便挑选得出来的。更何况现在除了要稳定住岌岌可危的襄樊战局之外,更是要再进一步,主动发起进攻,将已经取得了优势的完颜合达野战击败。
这样的人,恐怕举南宋全国,都未必能有几个。
不过就在襄阳城内,还真有一个能够代替,甚至能够超越孟宗政的人物。
只听柴安风继续往下说道:“孟珙,你不妨再自信一些。你的本事,我早有耳闻,别看襄阳城中也有几个上过阵、打过仗的,可才能都及不上你十分之一。而且青出于蓝,你的本事搞不好要比你父亲孟老将军还要强呢!”
孟珙听了这话,更加惶恐:“爵爷可别这么说,我……我怎么比得上父亲呢?”
哎哟,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后世的教科书里都写了,你孟珙是岳飞之后的南宋第一名将,不仅会同蒙古灭了金国,并且就连席卷天下的蒙古骑兵,都在孟珙的指挥之下折戟沉沙了,区区一个完颜合达又何足挂齿呢!
可是这些开了天眼、看穿底牌的话,柴安风是不能当众说出口的。
他只能继续鼓励道:“孟珙你就放胆去做好了!我柴安风看人素来
极准,我说你行,你就行。你放心,现在正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有皇上和我给你撑腰,你有什么能耐,就全给老子拿出来!”
其实孟珙早就觉得自己怀才不遇了——自己跟着父亲孟宗政,大大小小的仗也打了几十次,虽然带领的最多不过是几十名、上百名兵士而已,可无论是骚扰、侦查、护卫、截击的任务,他全都能够不折不扣地圆满完成。可父亲孟宗政总是以当年岳飞教训儿子岳云的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否则的话,若是旁人立下了自己这样的功劳,而不是孟宗政的亲儿子,自己又岂会只是一个小小的承信郎?
并且,孟珙总是觉得父亲孟宗政用兵实在是太过小心谨慎了,固守固然有余,可有些能够发动反击的机会,孟宗政总是犹豫逡巡,致使战果不能进一步扩大,比起古来卫青、马援、李靖、岳飞这样的名将,总还有些不及。
他也曾经在肚子盘算——要是哪天天降良机,让自己能够一展抱负,那一定要漂漂亮亮地打上一个大胜仗,也好让那位严格方正的父亲对自己刮目相看!
如今,机会终于来了!
孟珙又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好!承蒙爵爷错爱,那末将也就斗胆一试了!”
柴安风听了高兴,笑道:“你终于想通了!”
又对赵昀说道:“圣上,事不宜迟,你就下旨让孟珙全权署理襄樊军事好了。还有,此役金国水路并进,孟珙单单指挥步军、骑兵还不够,就连附近水师,也要全部交由孟珙指挥!”
这边孟珙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那边皇帝赵昀居然又犯起犹豫来了。
只见赵昀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要我下旨啊……可军国大事,就怕史老相国别有意见……”
要是别人,柴安风或许还能沉得住气,可赵昀一提起史弥远,柴安风便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