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郑婷儿也追了上来:“南雁何必惋惜?你想看看那位薛姑娘也不难,回去找个猪圈在母猪里挑一个眉目清秀些的,差不多就是那位薛姑娘了。”说完,她便掩着嘴“咯咯咯”地嗤笑了起来。
苏南雁愣了愣,立即品出了话中三昧,也跟着笑了起来。
而柴念云也早已打听到了,知道那位传说中的薛姑娘可不是临安城中数一数二的美女,反而是数一数二的大丑女,这样的人自己的弟弟要是中途没有落跑,反倒是个笑话。因此她也终于憋不住,笑得琼花乱颤抖。
三位美女一起欢笑,整个气氛忽然变得异常和谐。
柴安风这才忽然意识到:姐姐先放一边,说不定自己好好运作运作,还真能将这郑婷儿、苏南雁一文一武两个奇女子齐齐揽入怀中,来个“尽享齐人之福”!
想着想着,柴安风嘴角禁不住渗出哈喇子来了……
可他在自己美好的梦想里沉浸了没有多久,就被姐姐柴念云唤醒了:“好了,我们言归正传!薛参政本来权柄就大,又是史老相公的亲信,得罪了他也不是什么好事。你看,你老姐我难得打扮齐整,就是趁着你进宫这机会,也去瞧瞧杨太后去,在她跟前讲个请,这事就算结了。”
“干嘛又去求太后?”柴安风有些不满意,“万一她又提起让你去金国和亲的事呢?”
柴安风虽然满肚子的不愿意,可架不住姐姐柴念云独断专行,另走一路专往太后居住的慈宁宫而去。
而柴安风只能按照圣旨的吩咐,老老实实坐着公爵规制的大轿子,开了崇义公府正门一路大摇大摆、穿街过巷,到皇城和宁门前方才住轿。
门口果然还是那个叫“保宁”的小黄门等着,见柴安风来了,赶忙迎上前来:“爵爷来了啊,叫小人好等!”
柴安风不懂
规矩,多少有些惊讶:“怎么又是你小子?难不成宫里的规矩,是要迎来送往都是你一人负责?”
“哪能呢!伺候爵爷那是小人的福分。小人是缴旨之后特意向皇上请来的差事,来引爵爷进宫面圣的。”保宁笑了笑,“其实这也是小人多此一举,爵爷是身份何等尊贵的人,想必宫里来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说不准比我还熟呢!”
这宫里,柴安风小时候还真的是来过一次,可穿越过来的他却是半点记忆都不剩了。
可就算没有穿越这一出,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柴安风再怎么有好记性也是记不得了。
因此,本就带着几分紧张的柴安风更不敢乱说乱动,随手又赏了几枚银瓜子,便让他前头带路,进宫面圣去了。
叫开和宁门,绕过一段影壁,柴安风面前便是一片开阔,举目往去,一片池塘波光荡漾,塘边老树成荫、假山错落,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柴安风穿越前去过一次北京,在人山人海的包围下也买票进“故宫博物院”参观过一次,心里觉得皇城一定是庄严肃穆以至于有些沉闷的地方,却不料南宋皇城却有如一座巨大的园林,便因而有些诧异,问道:“保宁,皇城里是不是改过?怎么同我记着的有些不一样?”
保宁赶紧陪笑道:“许是同爵爷上回来有些不一样吧……小人进宫五年了,倒是从未改过的……爵爷你瞧——那边的选德殿,便是皇上的寝殿,正在那边等你呢!”
柴安风遥遥望去,果然在一片树冠之后,瞧见一个明晃晃反射着阳光的屋顶:“哦,皇上就在那边等我啊?”
柴安风只说出了上半句话,却有下半句埋在心里没好意思说出口:在他心里,皇帝的寝宫必然是在皇城深处,却不料这处宫殿倒是平易近人得很,甚至有种让人一
眼看穿的感觉。
其中也是别有缘由。
原来南宋虽然在规制上也算是正统朝廷,可毕竟经过一场“靖康之耻”,便只剩下江南半壁江山。故而赵宋官家虽然脸皮不算薄,却也不敢在这西湖之畔、温暖之乡大兴土木地大规模兴建宫室。
因此,终南宋一朝,临安皇城的规模并不十分庞大,正式的宫殿不过十来座而已,以至于在兴办大型礼仪活动之时,往往将原本已有用处的宫殿收拾干净、改换名号之后,临时充做他用。
饶是如此,皇家宫殿依旧是皇家宫殿。
临安皇城虽不甚大,却好在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曲径通幽之中别有一番景致,只是脚下小径上的落叶、灰泥、苍苔被铲除得一干二净,让这地方没有多上一二分的干净,却少了七八分的雅致,多少有些画蛇添足、矫枉过正,颇有几分大煞风景之嫌了是。
柴安风在保宁的带领下,沿着影壁后头那一汪被称为“小西湖”的池塘,绕过宫内侍卫、太监、宫女居住的一排小屋,又穿过两道小门,终于来到“选德殿”门前。
出门之时,柴安风特意多带了一口袋银瓜子,进宫之后,遇到个太监给两颗、遇到个侍卫给两颗,给得众人无不眉开眼笑,打听得了柴安风的来历之后,便是一个劲地作揖行礼。
待来到“选德殿”前,柴安风一摸袖袋里还剩下五六枚银瓜子,索性全都给了保宁。
保宁接过银子,虽是满脸堆笑、喜不自胜,却不敢高声致谢,只默默作了个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