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三日,深夜子时。
乐进和典韦带着一小队斥候,绕着濮阳城墙,悄悄的摸了两圈,将探查到的情况上报给陆渊。
果然如陆渊所料,濮阳城还没有收到陆渊从白马出兵的消息,此时城防根本没有加强的迹象。
而乐进这一支一直在桥瑁视线之外的,来自卫国县的部队,才是陆渊真正的杀招。
陆渊先是带着二百多士兵,绕道城南,突然乍起,聒噪喧哗,作势便要攻城。
这二百人都是乐进特意挑出来的,弓术方面有所特长的士兵,陆渊命令大家分散战开,然后拿着狼牙手电筒,往城上照射,命令士兵们跟着他手中的光走,光照到哪里便把箭射在哪里。
城墙上的士兵瞬间便被射懵了,因为敌人弓箭的密度大的吓人,因此还错误估计了城下射箭的士兵的人数。
镇守南城门的曲长立刻命人禀报桥瑁,说是至少有两个营弓弩手正在南门进攻。
桥瑁听到这消息都有点不敢置信,那天道军还在白马县,今天下午都没有动静,刘岱的部队更是在二百里之外的燕县,从哪里冒出来的两千弓弩手?
纳闷归纳闷,但是南门被进攻可是事实,桥瑁害怕对方一波箭雨压低城南的防守之后,便要攻城,于是急掉城内的部队前去支援。
然而桥瑁此时并没有提高濮阳城的城防,城内驻扎的濮阳守军,多数还在营地里睡大觉,哪里是现在急忙能集结作战的?
于是没有办法,桥瑁只能先让北门值夜的将士,调拨一部分去南城协助,然后命令城内守军集结后立刻去北城堵住窟窿。
按理说桥瑁的指挥没有一点问题,城北的兵力虽然被抽掉,然而不足一刻钟的兵力空缺,敌人如何能精准抓住?
况且莫名其妙冒出来两千的弓弩手,便是很夸张的事情了,桥瑁不相信还能有一支大部队突然冒出来攻城。
然而坏就坏在担任佯攻任务的陆渊根本就不是主力,真正要命的乐进和典韦二人,正埋伏在北城,盯着城墙上的一举一动。
发现了北城的兵力调动,典韦和乐进立刻动手。
先是命令士兵进行一次弓箭齐射,暂时压制住城墙上还剩下的守军。
本来调动兵力就已经引起了北城墙的些许混乱,突如其来的弓箭更是让濮阳军顾此失彼。
就趁着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典韦和乐进,身上各披了两层重铁甲,朝着城墙上扔出铁钩,直接攀城而上。
城墙附近的一位守军队正看见正在攀城的典韦,伸出长戟打算钩杀他,结果被典韦一只手抓住戟杆,用力一扯,竟将那队正连人带戟扯下了城墙。
那边乐进身形更为灵巧,就在典韦还在和守军拉扯的时候,乐进已然翻上城墙,然后便在城墙上就地一滚,从身后抽出短刀,所到之处的守军皆被开膛破肚。
那典韦也登上城墙,守军们一发喊,拿着长矛便要将站在女墙上的典韦戳下去,然而谁料到典韦竟然从身后扯出十把小戟,借着城头上的火光,照着朝他冲杀过来的濮阳军飞掷。
那小戟竟然例无虚发,登时便射到了一片濮阳军,典韦趁机跳下女墙,从身后扯出一把厚重的双铁戟。
那戟的小枝和前刃,都是用陆渊刷来的铁栅栏重铸打造而成的,此时在火光下暗淡的仿佛夜幕,然而那刃口处的一抹冷色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典韦怒喝一声,手里的铁戟抡圆了就往人群里砸,那濮阳城的守军真是碰着就死,挨着就伤,好容易逮着机会,在远处冲着这魔神射两箭,人家身上披了两层重铁甲,寻常弓箭还真射不透。
典韦乐进两员猛将在北城墙上左突右冲,后面攀附登城的先登营士兵也上来了,濮阳守军本就被抽调了兵力,还被两个魔神杀伤甚众,此时的士气已经低到了谷底。
而新上来的先登营士兵可是士气正旺,一阵冲杀下来,人数甚至占优势的濮阳军惊人一溃千里,整个濮阳的北门被彻底弃守了。
典韦斩关落锁,等在城外的先登营士兵立刻冲入濮阳,此时正撞见被桥瑁派来填补城防漏洞的濮阳军,双方是一个营对一个营的兵力。
在城内的遭遇战,兵力相等的情况下,本该是守城方占优,然而濮阳本地的守军,和转战两年的先登营士兵的战斗力相差太悬殊了,更何况带兵的将领更是天渊之别。
乐进根本就没把这一波濮阳军放在眼里,他骑上马换上马槊,便直接带兵冲着对方军旗处猛冲。
濮阳军看见敌军竟然已经攻破城池,本来便有些混乱,有的想逃有的想战,在军阵里挤成一团,乐进突如其来的冲杀对他们而言更是毁灭性的打击。
濮阳军的屯将措手不及,竟被乐进直杀到近前,一马槊便捅穿了胸膛,他身上的铠甲却如同纸糊的一般,半点也阻碍不了乐进手里的利刃。
没错,乐进的马槊也是用陆渊的铁锻造而成,屯将身上生铁片子编成的两当铠,挡挡远处射过来的弓箭还算合用,但如何挡得住这马槊的正面突刺?
一个照面便被阵斩了主将,濮阳军的崩溃也只在这一瞬间,后方典韦带着大部队掩杀上来,真的是杀人如同割草一般,不消片刻便将这一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