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躬:“好!聊!陆天师想聊,不如就先聊聊你是用了什么手段,把我儿弄成这般模样的?”
陆渊放下茶壶,语气还是很轻:“你儿子头疼,自然是因为脑袋被磕到了,却不是贫道用了什么手段。”
高躬:“我如何信你?”
陆渊:“信与不信,全凭高大人自己判断,我没必要跟你自证清白。
只说一句,我要是真想让你儿子生不如死,手段倒是多的是,如果真是我出手,他现在这个样子算是太轻了。”
高躬终于还是坐回了座位,这意味着高躬总算决定将谈判继续下去。
高躬:“既然外面都有传言,陆仙师乃是仙家的高徒,能起死人肉白骨,想必犬子如今的症状,在陆仙师看来也算不上棘手吧?”
陆渊:“是,他这毛病我治得了。”
实际上一般的脑震荡不用治也行,只要让病人卧床静养,十天半个月的也能治愈。
高躬:“那就请陆仙师治好我儿,给我看看你的诚意,我才好与你继续谈。”
陆渊直接笑出了声,白嫖白到他陆渊跟前,高躬也是想瞎了心,不会以为你那点激将法真的够用吧?
陆渊:“诚意?高大人似乎有些误会了。我本就没有什么诚意啊,是你高大人舍了一张老脸不要,跑过来找我谈的,反倒要我出诚意,简直是倒反天罡嘛。”
高躬:“我心存善念,想要留你等性命,难道陆仙师不知好歹么?”
陆渊接着用嘲笑的态度说:“我陆渊的性命,不肖高大人操心。现在形势如此,你儿子在我手上,我高兴了可以保他性命,若是不高兴,也可以一刀杀了了事,你若手上还有兵,只管派来杀我,不需要对我客气。”
高躬:“我高家的私兵部曲,足有两千余人,陆仙师当真不怕?”
陆渊:“高大人一直说这些不帮衬的话,我天道军还有带甲三千屯住于兖州,用兵力威胁一个带兵的将军,你是怎么想的?”
高躬此时彻底说不出话了。
明明此时陆渊只有十几个人,明明陆渊已经被围死在高顺的宅子里,然而陆渊从始至终表现出来的态度,简直就像是他高躬此时才是被围困的一方一样。
高躬不明白,为什么陆渊能在自己家里反客为主。
“陆仙师,只要你放了高干,治好他的病,昨晚的一切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你离开高家坞堡,也不会有任何人阻拦,我可以保证你的性命。”
陆渊摇了摇头,说道:“看来高大人确实不太听的懂人话,那我说明白一点,人我绝对不会放,也不需要你保证我的安全,你有什么手段就只管使出来,我带着手下硬接便是。
我接得住,便要一刀宰了你家的狗崽子,我要是接不住,你杀了我便是,咱们双方都把命放在秤杆上,很公平吧?”
这便是高躬一辈子也想不明白的地方。他就是想不通,一个贵为国师将军,月俸禄有比两千石的朝廷大员,为什么如此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他自己不在乎性命,为何手下十几个人还敢跟着他发疯,难道他们真觉得就凭着这十几条刀枪,便能杀穿高家坞堡?
这便是多数世家大族出身的人,性格上或多或少都会有的弱点。
他们把自己的命看的太重了。
袁绍当初在洛阳便是如此,现在的高躬也是如此。
所以当有人跟他们说,现在我们把命放在天平上,进行一场公平的赌局时,他们会本能的退缩甚至妥协。
毕竟,他们的命太重要了呀,你烂命一条,凭什么跟我们黄天贵胄换命?
之后的官渡之战便是这种情况的集中体现。
当袁绍和曹操面临同样一道选择题时,曹操选择自己带兵去打乌巢,即便被袁绍的援军夹击,也命令士兵不许管援军,只一心一意打下乌巢。
而袁绍没有选择拼命,只是命令张郃打曹操大营,然后分兵去救援乌巢。
结果是敢于拼命的曹操大获全胜,没有把自己摆上命运天平的袁绍大败亏输。
陆渊的手下之所以能不畏死,就是因为陆渊不怕死的作风潜移默化的影响的士气。
毕竟主将事事都和将士们冲在第一线,平摊一样的战争风险,并且靠着仙术和智谋带领将士们走向一个又一个的胜利,只要陆渊不怂,那这支部队以后便不知道何为退缩了。
高躬终于还是顶不住陆渊发出的拼命邀请,气势上泄了下来,态度也终于有了一丝软弱的松动:“那陆仙师,你到底想要如何?”
陆渊等等就是这句话:“我只想与高大人约法三章。”
高躬:“陆仙师请讲。”
陆渊:“第一,高顺即日起脱离圉县高家另立门户,你高躬不得有所阻拦。
第二,高顺日后要在高家的佃户和旁支里招募部曲,你高躬必须配合,愿意跟高顺走的,不可阻拦,家里若是还想再圉县高家的,你们也不能欺压。
第三,这次你儿子可是要杀我!杀一个朝廷正式册封的将军!我可以不追究你高家谋反的罪名,但我需要高家对我进行补偿,你们需供给天道军后三个月的全部军粮俸禄。”
高躬:“你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