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得到了张辽的效忠,那独立成军的事情基本也就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属官陆渊内心已然有了计较。
本来也是仓促决定,董卓那边也忙得不可开交,陆渊也就一切从简了。
吩咐张辽尽快收编他麾下的第二营,以及董卓另外划拨给陆渊的第五营,约好明日一早,陆渊带着配属的其他武官和张辽碰面。
等陆渊离开之后,张辽才有空仔细端详陆渊赠送给他的那把怪刀。
那刀的样子张辽从来没见过,模样虽然奇怪,但刀刃却异常锋利,刀面也如白雪一般熠熠生光。
张辽拿在手上,觉得这刀虽然比一般的短刀重的多,但却十分的趁手。
福灵心至的,张辽将刀架上自己一直使用的那把环首刀拔了出来,两只手上的刀刃猛然相交互砍,随着一声脆响,张辽精心养护的环首刀,竟然被一斩两段……
“这刀……”
张辽急忙找来一员亲兵,让他把营内坏掉的盔甲找一副过来。
十常侍之乱刚过去几天,何进军在吴匡的带领下,也确实和何苗的车骑军火并了一阵。
因为抢了武库,事后吴匡大手一挥,各营全换成新甲,坏掉的甲胄便没来得及修整。
那小校不一会儿找来一副被长矛扎出一个窟窿的两当铠,漆黑色的铁甲片泛着乌光,证明这套供给洛阳禁军的甲胄确实没有偷工减料。
它已经是东汉时期最好的防具了。
张辽将两当铠平铺在自己的将案上,抽出狗腿刀,用足力气抡圆了朝着铠甲猛斩一刀。
金铁相交的脆响之后,那乌黑的两当铠的胸口位置,被砍出了一道半尺长的刀口。
张辽赶忙拔起刀,发现这一刀不仅斩碎了铠甲正面的铁甲片,连两当铠背面的甲片也被一刀两断,被破坏成这样,这铠甲已经完全没有修复的可能了。
就连垫在底下的木质案几,也差点被这一刀砍透变成劈柴。
而高强度铬合金制成的刀刃,此时竟然连一点缺口都没有。
这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啊!
这等宝刀,就算主人肯忍痛割爱送给别人,那也一定是详细介绍,甚至亲自演示一番,通过突出宝刀的厉害,让被赠刀者受下大人情。
然而陆渊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及这把刀究竟有多么宝贝,把刀送给张辽的时候,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陆中郎这是——这是真的把他张辽当自己人啊!
张辽想及此处,握紧刀把的手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他张辽不过区区一员牙将,虽有武艺军略,却终究不显于世人,如今寸功未立,竟然拿值得被人这么看重,托付此等宝物么?
他此时想,这辈子定然要用此刀斩下几个大好头颅,回报陆中郎拳拳心意。
那边陆渊骑马离开了军营,一天早上就送出去两样装备,陆渊却并不觉得心疼。
一方面扩音喇叭能换来和董卓交心的机会,还得到了一直隶属于陆渊自己的兵马,怎么看都不算吃亏。
另一方面,好刀放在良将手上才更能发挥作用,陆渊这水平注定了这辈子不可能真在战场上冲锋陷阵,那他拿着廓尔喀弯刀这种碾压这个时代炼金水平的刀具,岂不是给聋子配降噪耳机?
陆渊深知送礼的窍门,并不贵重的东西送出去,需要强调这东西的其他价值,才能换来更高的回报——比如送董卓喇叭。
真正贵重的东西,反而不需要说的更多,让收礼的人自己慢慢体会,等他体会到这东西有多宝贝,那人情就可以成倍的提升。
想要在汉末这种乱世生存,还要坚守反对世家大族的理想,那就只能比他们的手段更黑,比他们的人性更厚。
且不说董卓这边吞并了五千人实力大增,朝廷上刚刚得到消息的士大夫集团,此时已经炸了锅。
“这是谋逆!这是造反!”司空刘弘大惊失色,几欲哭喊。
“刘司空,陛下面前,注意礼数。”尚书卢植轻声提醒。
杨彪皱着眉头,看向同样深思的袁隗:“太傅,如之奈何?”
袁隗听到询问,反而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接着笑出声来,然后说:“看来,这西凉的匹夫,已然是坐不住了。”
看着他轻松写意的样子,士大夫集团的骨干们也终于镇定了下来。
袁隗:“如今之计,应当是赶紧召唤丁建阳入洛阳城了,只有那并州军,才能让董卓收敛一点。”
王允:“若是丁建阳入城,给他一个什么官职?”
袁隗:“执金吾如今缺空,正好能统领洛阳城内外,就让丁建阳担任此职位,全力驱逐董卓!”
杨彪:“那今日通过的,罢免董卓并州牧官职,改任将作大臣,责令西凉军即日从洛阳开拔,付西凉震慑诸羌的决议,诏书还按时下发么?”
袁隗摇了摇头:“现在董卓不参加朝会,便是已经对我们起了疑心,此时不应该过分刺激他,一切等丁建阳入城之后,再做打算。”
……
光熹元年九月二十五日,晨。
在朝中士大夫集团们的翘首以盼中,丁原的一万并州军顶着漫天的细雨,从中东门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