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皮格医生继续翻看着季烟火的各项指标,“……也不能说简单或是复杂,这事……事在人为。”
又是一个模棱两可的说法。
季烟火心里没着没落的。
她倒是不反对再怀一个,本来他们就有这个打算。
如果能控制住病情,那怀孕的事情就慢慢来好了。
她看了任砚一眼,男人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问向皮格医生,“如果不怀孕,我是说,现在能把卵巢切掉吗?”
“切掉倒是可以切掉,但是并不能保证不复发,我所讲的怀孕是激发出体内毒素最好的一种办法,到时候,可以连根拔除,这样生完宝宝,激素下降,那身体就不会再出问题。”
任砚听的稀里糊涂。
季烟火也云山雾罩。
但大概意思他们明白。
“那麻烦皮格医生,为我太太开药吧,我们尽量再孕育一个宝宝。”
“也别太担心,她的病情现在很稳定。”
“谢谢你皮格医生,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国休养?”
皮格医生点头,“到时我会定期把药寄到你们国内,不过要是任太太怀孕了,一定要过来复诊。”
“明白。”
拿了药,任砚紧紧的牵着季烟火的手,回到车里。
北
风呼啸,外面的温度有些刺骨。
“别担心,皮格医生说没事,应该问题不大,怀孕的事情,顺其自然,就算短时间内怀不上,也没关系,科学在进步,医学也在进步,是病就有药,一定会好起来的。”
任砚安慰着季烟火。
也像是在安慰自己的心。
季烟火似乎习惯了自己的状态,反倒没有任砚那么焦虑,“没事,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不许说这样的话。”他无法承受。
死亡这件事情,光是想想,他已经要泪流满面。
男人紧紧的抱住了女人,他有些哽咽,喉间的话,久久说不出。
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没事的,真的,医生不是说了吗,会好起来的。”
“回江城后,我先陪你一段时间,咱们先好好的养好心情。”
“不用,你去工作就好。”她知道他担心任氏,她这病不是问题。
可他坚持,“别说了,就这么定了。”
车子从诊所开会到家,家门口拎着行李的周星宇,咧着嘴,冲他们挥手。
车子的男人踩下刹车,“他到的倒是挺快。”
“可能是太想你了吧。”季烟火笑着推开了车门。
一下车,任砚就揽着她的肩,赶紧往屋里走,完
全忽视,风尘仆仆赶过来看他的表弟。
“哎,哎,表,表哥……”
周星宇拎着行李,快步跟上。
他可以这儿等快半个小时了,都冻透了,这个没良心的。
“表哥,你还真是铁石心肠。”
任砚给季烟火脱外套,抽空看了他一眼,“你急慌慌的跑来,就为了看我活没活着?”
“当然了,你这突然的死而复生,我不得验明正身啊。”
任砚十分熟练的把季烟火的大衣挂好,跟她说,“上楼去睡一会儿。”
季烟火总归是觉得不太礼貌,“我先给你们泡壶茶喝吧。”
“不用,一会儿我们自己泡,你去睡一会儿,晚餐的时候叫你。”
“那行吧。”季烟火挺不好意思的,“星宇,你跟你表哥聊会儿天,我这身体……”
“表嫂,你赶紧的去歇着,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的。”
季烟火没再说什么,便上了楼。
周星宇一屁股坐到沙发里,拿了颗桔子,就开始剥皮,“表哥,你可真是吉人天相啊,你说你这到底是什么命啊,硬成这样?咋还死不了呢?”
“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男人淡淡的,开始生炭烧火,准备烹茶。
周星宇丢了颗桔瓣到嘴里,“
你死了,我伤心难过还来不及,怎么会有好处呢,我就是觉得吧,肯定是任家祖先在保佑着你,所以,你才能大难不死的。”
“别那么多的屁话了,你专门跑过来,不可能只是为了看看我还活没活着吧?”
周星宇叹息了一口。
又叹息了一口。
再叹息了一口。
任砚看向他,“说吧。”
“真的表哥,本来这事吧,我想着找孟总帮忙的,你突然活了,我就想……还是来麻烦你吧。”
“说事。”
周星宇放下桔子,开始说,“我被安家人告了。”
“安家?哪个安家?”
“容容。”
任砚明白了,是安沁容的安家。
这倒是新鲜了,他们安家应该感激这些年周星宇对安沁容的付出才是,怎么还反咬一口了。
“怎么回事?”
周星宇一想到这事,就觉得像是吃了颗苍蝇似的。
这吐出来和咽下去,一样恶心。
“容容被安家接回去了,他们没有给她治疗,她的病情急剧恶化,向我要钱,本来我想着问孟总借一些的,后来,我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