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辉第一中学位于光明区,丰宁路将其一分为二,路北是高中部,路南是初中部。
光明区临近京州,两市交界之处则会建设成辉北地区最大的物流转运中心,即将接手负责此项目的就是锦程集团二公子蒋思远。
钟敬明校长推了推眼镜,不禁叹了口气:“真舍不得退休啊,我在这里工作了半辈子。最开始,一中只有初中部,和教育部门沟通了多次,才同意成立高中部,不然我们新辉的优秀生源都要流向别处了。”
“前面就是档案科了,我已经让人准备好顾今雅老师的相关资料了,至于小林老师,秦警官恐怕要多等一会了,她还在上课,”钟敬明看了一眼对面教学楼,小林老师正写着板书。
“顾今雅初中和高中均就读于新辉第一中学,上学期间,成绩优异,再加上外貌姣好,是不少男生心中的偶像。她大学毕业后,又回到了学校,负责初中三年级两个班化学课的教学工作,”钟敬明看着照片上教师们的合影,指着脸上挂着明媚笑容的女孩说道。
一张发黄的照片引起了秦严的注意,照片背面黑色碳素笔画的两个圆圈已经褪色,但痕迹仍在,照片正面抬头写着“新辉第一中学初中一年级留影”几个大字,镶边的金色已经褪色。
“这两个学生是谁?”秦严指着圆圈对应的两个学生,一男一女,男孩留着当时流行的偏分,女孩则梳着高马尾,两个孩子笑容灿烂,虽然照片已经旧得辨认不出具体容貌,但雪白的牙齿依旧清晰可见。
“新辉一中每年毕业的学生很多,让我记住名字的屈指可数,这个女孩就是其中之一,她成绩并不是多优秀,而是因为她的身世太可怜了,”钟敬明陷入了回忆,“她叫姜安,他的父母当时都在我们学校教书,父亲叫姜振宇,母亲叫安慧,他们都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好老师,到现在我都不相信,他们会盗窃巨款潜逃。在他们即将出新辉进入京州地界的时候,一辆大货车突然冲出来,他们夫妻二人双双殒命,这件事当年的新辉新闻也报道过,据说是大货车司机醉酒驾驶。姜安的奶奶听到这个噩耗,心脏病发,一病不起,不久也去世了,偌大一个家,就剩下姜安一个小女孩了,那时候她读初一,才12岁啊。姜安母亲那边的亲戚都不想照顾这个孩子,一是怕受姜振宇连累,二是承担不起这个孩子的花销,于是他们就把姜安接走,送到了新辉福利院。谁知道上天对姜安如此不公,在她被送去福利院不久后就失踪了,福利院院长说是姜安不合群,和小伙伴打架,一气之下可能是离家出走,然后就报警了。警察过来调查,所以你才会看到那个圆圈。十年过去了,不知道姜安是不是还活着,但愿她平安无事。”
秦严没想到圆圈背后的故事会这么曲折,她在本应无忧无虑的年纪承受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这个男孩也出事了?”
“是啊,这个男孩叫蒋思行,听到名字你应该想到了,他就是新辉首富蒋锦程的大儿子,他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叫蒋思思,当时都在我们学校读书。这件事说起来和姜安、顾今雅都有关系,这也是我后来听学生说的。据说,当年三个孩子之间有点矛盾,顾今雅不喜欢姜安,蒋思行却偏偏总和姜安在一起,也怪我,当时以为是孩子之间的小矛盾,没有当回事。姜安父母死后,同班同学都孤立她,只有蒋思行把她当朋友,顾今雅一怒之下把姜安和蒋思行叫到了楼顶,那时候楼顶没有完全封上,也没有监控,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结果就是蒋思行失足跌下楼,顾今雅和姜安互相指责是对方的责任,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事情过去没几天,姜安就被接走送去福利院了。”钟敬明反复摩挲着发黄的照片,眼眶渐渐湿润了。
“蒋锦程也没有追究吗?”秦严不解。
“蒋锦城当时来过学校,见了姜安,那天顾文博也在,我记得很清楚,他们之间说了很久。我当时不在场,我想大概他就是了解儿子怎么失足摔下去的吧,”钟敬明眼睛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哦,对,那时候顾文博的父亲顾正林是第一医院的副院长,负责住院楼扩建项目,这个新辉新闻也有报道,后来中标的单位可能就是锦程建筑工程有限公司。这也太巧了。”
“您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秦严知道,医院和企业之间的事情外人很难完全了解。
“这也是巧合吧,我家离医院很近,扩建项目启动后,我亲眼见过蒋锦程出现。秦警官,我刚才说的话,请务必保密,毕竟是我的猜测。”钟敬明顿觉自己失言了。
下课铃响起,学校里立刻变得生机勃勃,低年级的学生们追逐打闹,高年级的还在低头学习。
“小林老师,这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秦警官,你们谈吧,我出去一下,”钟敬明简单介绍了一下双方,便识趣地走出去了。
“你好,林老师,之前在电话里沟通过,这次我来是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秦严和小林老师客套地握了握手,小林老师的脸瞬间变得绯红,她没想到电话里冰冷的声音竟然有这样一副英俊的皮囊。
“你好,秦警官,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林老师羞涩地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