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不知道,你呢?” 周芷若摸着校服口袋里的一块五毛钱,回想着起昨天中午的素凉粉。 “我吃包子。” “那我也吃!” 乾阳的市场上总是弥漫着各种味道,遍地的坑洼里间或散发着臭气。周三的市场上排列着四五排摊贩,从山间野味到河海生鲜,从日用百货到新奇玩意,都整齐地陈列在人们面前。摊主们提前扯下好几个大红颜色的塑料袋,等着四面八方各个村庄的男女老少,背着箩筐前来进货。 朱品文和周芷若费力绕过几乎水泄不通的市场,走到邻近的一家包子铺。 刚出炉的馒头、包子和烧麦都冒着热气,与空气中的腥味、烟味、臭味混在一起窜如鼻腔。朱品文试着过滤掉所有不相干的味道,将蒸屉里所有的鲜香吸入腹中。 “要两个糖包。” “我也一样。” 朱品文和周芷若接过包子,在一旁的馄饨摊上找着空地,站着吃了起来。 咬开烫手的包子皮,里边的白糖混着芝麻瞬间流了出来,香甜的热气钻入鼻腔,直冲脑门。朱品文捧着糖包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白砂糖和黑芝麻在他的口中嚼的清脆作响。 周芷若小心翼翼地拿着糖包,她第一口咬的非常谨慎,吃到的大部分是包子皮,仅使一点白糖裹着几粒芝麻夹在皮中。这样能使馅里的糖汁因为缺口太大而流出来,她捏着包子的边缘,绝不敢挤压中间而使汁水从里边涌出。毕竟,甜腻腻的糖水无论是粘在手上还是嘴角,都会变得黏糊糊的,对周芷若来说非常难受。 他们正吃得着迷,突然馄饨摊旁“砰”的一声巨响,一个方脸油头,脸上长满络腮胡子的男人拍着桌子喊到: “鬼使的,你这馄饨里啷个还有苍蝇子!” 吃饭的众人都往他那边看,馄饨摊老板并不停下手里的活,对他喊到: “你自家引过来的,不要栽我哈!我给你端上去的时候可没得。” 络腮胡又是“砰”的一声,桌上的馄饨跟着桌子跳动了一下,撒出一勺馄饨汤来,流到了他放在桌上的一袋生猪肉上。 “鬼使嘞你还不认账,你生意还要不要做?!” 吃饭的众人里有几个男人起来劝架,还有个老太婆指着他桌上的一袋生猪肉,叫骂他吃到苍蝇是活该。 朱品文和周芷若观看着这一切,突然两个人还是忍不住笑了。原来他们都看见了那个叫嚷的络腮胡子,门牙上还夹着一片醒目的绿葱叶。 正当朱品文和周芷若看着热闹,相视大笑,周芷若突然笑得前仰后合,更加开心。她的手指在空中,一会指着朱品文的脸,一会指着他的牙。 原来朱品文的嘴角和门牙上,早已黏上了好几粒黑芝麻,像点在脸上的几颗黑痣。 午后的暖阳温和地照耀着乾阳,集市上的人群比上午少了许多。等到太阳挂在西面的半空,路上的坑洼反射出夕阳的余辉时,便陆续有摊贩开始收摊了。热闹熙攘的集市又逐渐恢复了静寂。 灰暗的天空中划过几只喜鹊,乾阳镇中心的花坛边,无人打扫的街道旁,晚风吹拂着路面上的红色塑料袋。 周芷若堂哥的摩托车还是没有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