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搬家,最开心的还是赵经天、张志刚和王世杰三人。 现在,姐妹俩住到了西塘,他们仨以后就更方便约她们出去玩了。 而且,姐妹俩那个说了不止一百遍的理由再也用不上了,再也无法用它来理直气壮地拒绝他们了。 三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每天往‘西施的槟榔’跑,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微妙的变化,在她们五人之间悄然的发生着。 进门后,王世杰已经都是径直走向妹妹李兰,两人再也不像从前那样遮遮掩掩,而是‘光明正大’地在店里的一个角落里窃窃私语。 有时候,王世杰说到气人处,李兰还会给他一顿‘羞羞的铁拳’。 赵经天总是径直走向正对面的李梅,一顿咋咋呼呼后,只引来李梅一阵冷眼相待,他便只好识趣地闪地一旁嚼槟榔。 随后是张志刚也走到柜台前面,关切地问一问当天的经营情况,李梅又会换一张较为温和的面孔,与他有说有笑的。 李梅的快速‘变脸’,让赵经天浑身都不是滋味,内心之中也升起了一股无名业火。 也是从那时候起,赵经天就有几分讨厌张志刚了,或者说嫉妒他更为准确。 赵经天和张志刚都是对李梅一见倾心,倘若李梅谁都看不上呢,可能赵经天还不会那么难以接受。 可李梅偏偏又是‘双重标准’,特别是每次李梅奚落完他之后马上又能向张志刚表露她的温柔与爱意,这就一下子让他内心妒火中烧了。 张志刚也已经感受到赵经天的敌意了,只是还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彼此还维持着面上的相安无事。 姐妹俩从李寅虎那个小家搬出来后,那个小家对李寅虎来说就已经算不上是一个家了,更像是一个开放的监狱,至少是一个内心的牢笼。 李寅虎每天依旧会早早地起床,做好早餐恭候两个洋亲戚,然后就是打扫房间,浇花草,喂鹦鹉。 他已经变得不爱说话了,不光是跟人没话说,就是跟他心爱的小鹦鹉也很少说话,小鹦鹉也跟着变得沉默,终日郁郁寡欢。 两个洋亲戚可能是养尊处优习惯了,把在漂亮国养成了那些习惯都完完整整地带回了国内。 他们终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家里的一切事务通通不管。说好听的,是继续在家里养尊处优,说不好听的,就是心安理得地啃食着李寅虎那把行将就木的老骨头。 也许是二人本来就对李寅虎没什么真感情,回国完全就是出于自私自利的目的,所以他们根本就不会在乎李寅虎是否还有能力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更不会心疼每天为他们操劳得筋疲力尽的李寅虎。 虽然姐妹俩来看过一次李寅虎,看到李寅虎如今的处境,她们也是十分心疼。 但是毕竟她们只是‘外人’,所以根本就无法去指责二人的无情。 身心俱疲的李寅虎哪里经得起两个冷血人的无情折腾,两个月后,李寅虎彻底地病倒了。 那天早上,李寅虎在厕所清洗拖把,一不小心摔倒在厕所的地板上了。 年迈的老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还是靠自己的力量艰难地爬回了杂物间的床上。从此,李寅虎便生活难以自理了。 洋儿媳根本就不会做饭,更别说复杂的中国菜了,所以,李寅虎卧床不起后,他们就不得不学会下馆子了。 二人还算没有泯灭最后一丝人性,他们吃完之后还会带一点残羹冷炙放在老人门口的地板上。 只是他们爱吃的那些东西都是老人以前从来不吃的,根本就无法下咽。 当姐妹俩再次来看老人的时候,他已经瘦成了皮包骨了。 姐妹俩也顾不上房间的异味,趴在老人的床边就哭了起来,两行老泪也顺着老人那满是皱纹的脸颊流了下来。 姐妹俩含泪把老人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还为老人洗了一个澡,老人才略感舒适一点。 姐妹俩要走的时候,李寅虎还依依不舍地抓着她们的手。 虽然他已经很虚弱了,但是他还是用尽全力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小梅,小兰,以后爷爷不能保护你们了,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姐妹俩的泪水又一下子流了下来,又趴在李寅虎的床边哭了好久好久…… 姐妹俩为老人洗完澡后的第七天,赵经天给她们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李寅虎走了! 姐妹俩抑制不住潮涌般的泪水,店门都来不及关,就径直向李寅虎的小房子跑去。 姐妹俩还是太慢了,她们赶到李寅虎的小房子时,除了两个小时工在忙着往外面搬老人的物品外,家里再没有其他人了,老人已经不知去向。 姐妹俩在楼下碰到了两个冷血人,他们正慌张地站在楼下,不敢走进那个房子了。 姐妹俩从他们口中得知,李寅虎已经被殡仪馆的车子拉走了。 李寅虎的告别会来了三十几个人,有几个是邻居,其他大多是李爹槟榔的爱好者,算是他为数不多的一些交情比较好的人。 姐妹俩在赵经天、张志刚和王世杰三人的搀扶下,嚎啕大哭。这几年,姐妹俩与李寅虎生活的点点滴滴一幕幕的呈现在她们脑海中。 她们想起了在村部与老人的初次相遇,想起了老人带她们第一次逛商场,想起了老人带她们第一次吃KFC,想起了老人为她们做的口味虾和口味蟹,想起了老人教她们为人处事、做生意,想起了老人深夜为她们担忧,想起了太多太多,让她们对老人充满了无限的感激与不舍。 第二天,姐妹俩专程从省城回到那生养她们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