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枯牌桥保卫战 四(1 / 2)

然而,这注定不会是平静的一夜。  反抗军第八营数次夜袭帝国军的桥头堡,狭窄的空间只能容纳三四十人,后面的部队只有在前方出现损失后才能补充进去。  拥有充足后备力量的双方,谁都无法突破对方的防线,因此硬生生地打成了血肉磨盘般的消耗战。  当太阳照在大地上,呈现在众人眼前的就是如地狱般的场景。  短短三十来米的桥梁和桥头堡,在夜晚的拉锯战中,数次易手。  灰色的石头已经覆盖上了厚厚一层的黑色不明物体,新兵可能还不太清楚这是什么,但老兵们都明白,这是血液凝固后的颜色。  桥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弹孔,原本桥上石头的纹路早已不见了踪影。  而这,才是第五天。  天刚蒙蒙亮,帝国军就又出动了三支百人队,其中有一支少将军手下的特殊百人队,他们手持的都是针发枪。  这支百人队被布置在了河岸,他们通过精准的射击,将反抗军压制地抬不起头。  时间来到中午,在针发枪的强大火力之下,反抗军不得已撤出了靠近桥头堡的一段桥梁,因为这段地方的掩体都已经在战斗中被打烂,摧毁了。  帝国军军心大振,他们立即发动了排山倒海般地猛攻。  反抗军迫于无奈,将不少军官手中的左轮手枪集结起来,统一供给前线部队使用。  左轮手枪在近战中的强大火力立刻压制住了进攻的帝国军。  十来把左轮手枪同时清空弹仓,就能在二十米的距离上,轻松将冲锋的帝国军打得横尸一地。  相比步枪,火力更猛,又轻便的左轮手枪无疑更适合近身作战。  面对如此强大的火力,双方一时间在桥上陷入了僵局。  反抗军面对得之不易的喘息时间,连忙开始排兵布阵。  但看着坑道里斜七歪八躺着的伤员,一个个年轻的脸庞上全是灰尘,同样脸上黝黑的夏尔陷入了沉默。  反抗军收缴了不少帝国军的武器弹药和粮食,因此倒不会弹尽粮绝,但能作战的士兵却是真的所剩不多了。  在帝国军的猛攻之下,哪怕算上后来支援的第八营,一千一百名反抗军,除去伤员,能作战的都不会超过三百名了。  “伤员应该还能拉扯出百来名能作战的士兵,从我们桥上控制区,到坑道,不足百米。二十米一个掩体,还有四道防线。我们绝不能退出石桥,在桥上,帝国军的兵力优势会被消减到最少,一旦让他们过了桥,展开了队形,我们不但要面对十倍的敌人,还要面对敌人的火炮!  这样一来的话,我们毫无胜算。因此,一百个人守一条防线,拼光一百人就退一条!所有人都写上遗书,上阵前交给后面的人,最后让通讯兵为我们递回后方。  诸位,今日我们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势必要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如若帝国军要踏过这条桥梁,就要从我们尸体上踏过去!”  夏尔斩钉截铁地对着支援来的第八营营长高飞和一众连长说道。  “绝不后退!”  这时,一名夏尔手下的连长站了起来,  “就从我这开个头吧,兄弟们都拼光了,我不上,那哪怕是独自回去,还有什么脸面面对父老乡亲们?”  夏尔在身边翻找半天,摸出一个酒瓶,递给连长。  连长接过后,咕嘟咕嘟灌了两大口,一抹嘴巴,  “痛快!”  “有什么要交给你家人吗?”  “早没什么家人了,营长,我上了。”  连长咧嘴笑了,雪白的牙齿在幽暗的坑道内显得格外耀眼,然后他便头也不回地走远了,只留下身后徒自向他背影敬礼的长官们。  ……….  随着前线陷入僵局,帝国军不得已地将宝贝的针发枪步兵团调上了前线。  这是他们除了火炮外的第二个杀手锏,如今却也被派上了前线,成为了这道“血肉磨坊”中的消耗品。  针发枪步兵团的战斗力是显而易见的,他们轻易就压制了反抗军的手枪队,将反抗军们打得抬不起头。  好几名探出脑袋,仅仅是试图窥探一眼的反抗军都被立即爆了头。  很快,战场上就陷入了诡异的安静,缩在掩体下的反抗军连探头都不敢,而针发枪步兵团架着步枪,却也不敢随意冲锋,毕竟他们的近身战斗还是打不过左轮手枪的。  但这样僵着也不是个解决办法,因此步兵团的一名小队长只能无奈地带着十来个手下,一部分架枪掩护,一部分缓缓向前摸去。  就在他们靠近了眼前的沙包时,后一层防线的士兵齐齐探头向他们开火了。  步兵团的士兵们见此立即开火反击,瞬间就击倒了好几名后一层防线的反抗军。  而这时,缩在沙包后面,手持左轮手枪的反抗军如梦初醒,他们立即探头瞄向步兵团,然后扣动了扳机。  十余名手持针发枪的步兵团士兵顷刻间就被打成了筛子。  主动带领士兵开火,吸引步兵团士兵注意的正是连长。  他在步兵团的火力压制下,没能跑到最外层的防线,因此他只能带着几个兄弟缩在后一层防线的掩体后。  这时,眼见步兵团的前锋被击溃,他明白步兵团有着枪械上的优势,如果让敌人按照他们的节奏作战,只会被压着打。  因此他吼出一声:“冲锋!”,便端着左轮,一马当先率先冲出了掩体。  他知道,想要不让步兵团发挥射程,射速上的优势,唯有将敌人拉到双方都相等的领域,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悍不畏死的决心击败敌人。  而相等的领域,无疑就是近距离作战和肉搏白刃战!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