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被緈濑收买了,那些宫廷百官也卯着要劲救他……” 姬遫听楼庳这么说,心立刻颤了起来,有了立刻将緈濑挫骨扬灰的冲动。这个该死的緈濑,连累的寡人连大梁王宫都回不去了?顿时,他怒火迸发了,两眼露出了寒光:“寡人手里握有御林军,还怕他们造反么?” 涂清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这不是怕的问题,恐怕是已经反了啊。” “嗯?”姬遫傻楞了一会,愤愤地道:“那寡人就带领御林军打回去!” 楼庳笑了起来,道:“这是一条路子,用军御林军开道,人挡杀人仙挡杀仙,一举返归大梁。然后逮捕造谣生事者,彻底整治朝堂……” “对,该用兵时绝不能手软,有些人不杀是不会消停的。”涂清愤愤地道。 “可是,现在的江山社稷还是寡人的江山社稷,臣子还是寡人的臣子,寡人怎么能对他们兵戎相见呢?”愤怒了的姬遫忽然想起了父王警告自己不要血腥对待王公贵族的话,忍不住退缩了,一脸的忌惮。 涂清很不以为然,道:“吾王,这个时候可不能仁慈哦……” 想起石颇刚才的话,姬遫清醒了,连连摇头道:“不不,寡人推行的是仁政,碰上一点事就大开杀戒,这不是对寡人莫大的讥讽么?而且是在寡人自己的土地上,这绝对不行。寡人的江山社稷、寡人的臣子,绝不可刀兵相见!” 涂清无语了,一脸无奈地瞅着楼庳问道:“那,如何是好?” “吾王就是仁慈。所以,局势才坏到了如此地步。”楼庳感叹,朝涂清苦笑道:“若吾王听从臣的建议,何来今日的危局啊?不过,这也是吾王让臣叹服的品德。” “可这么一来,局势就难以控制了。”涂清摇头,很是忐忑地道。 姬遫楞了一下,不以为然地道:“就像将军说的,现在的宫廷也不是祀夫的一言堂,寡人不信,难道士大夫的心都跟随祀夫走了么?只要讲清楚道理,他们一定会重新站到寡人这边来的……” “可是,吾王,现在他们全被祀夫蒙蔽了,认为吾王是被楼庳蒙蔽了、裹挟了,已经脑子糊涂了……”涂清争辩道:“祀夫能给吾王解释的机会么?恐怕不到城墙下就被弓箭射倒了。” “这倒是不会。”楼庳摇头道:“祀夫不可能一直封城门。如果吾王押着緈濑到了城下,城门一定会打开。但是,从里面冲出来的人一定会杀了吾王,抢走緈濑……” “他敢!”姬遫还以为楼庳会说出一个另外的可能,却不料他说得比涂清描述得更寒心。 “臣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事实就是这样……”楼庳惶惶地道:“吾王若真的这么做,就是去送死啊。” 此刻,姬遫真的担忧了,尽管脸上依然色厉内荏,内心已经非常忐忑了。 沉默了一会,他喃喃地道:“緈濑坐在蒲阪关隘要地,很可能暗地里与秦国里应外合出卖关隘,是个叛国贼。寡人御驾亲征,楼庳作为先锋一举扫平了緈濑叛乱。这是完全无可指摘的事情。朝臣不能不分青红皂白……” “我的大王啊,一个关隘能比吾王的性命更重要么?朝官们漠视你的御驾亲征,这才是最可怕之处啊!”涂清激动了,声音颤抖起来。 “这……是为何?”姬遫更懵逼了。 “这说明,吾王与百官之间确实有了很大的裂隙啊!祀夫的蒙骗已经深入人心!吾王你想想,蒲阪狩猎与御驾亲征那个风险更大?是御驾亲征!御驾亲征!官吏那么激烈地反对蒲阪狩猎,怎么会放任吾王御驾亲征?他们就不怕吾王有风险了?吾王,你好好想一想,反叛的緈濑是什么身份?是吾王的亲舅舅啊!而您的儿子也与緈氏家族关系渊源颇深。这意味着魏国存在外戚干政的可能。那些士大夫就会想,不就是舅舅与外甥的战争么?打完了你们依旧娘舅外甥继续亲密无间,他们算是怎么回事?还不如让你们自己去斗呐!或许赤山君胜了监国更好,可以辅佐新魏王实现长治久安……” 激动的涂清一口气把楼庳说的危言归纳着说了一遍,接着又补充了一句:“緈濑行贿宫廷士大夫的礼单,吾王已经得到了吧?吾王想想,哪些士大夫中哪些人是心甘情愿被赤山君收买的?” 楼庳随着涂清的话频频点头,很是赞同:“涂将军分析的在理。” 姬遫陡然有了绝望的伤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郁闷地问道:“难道寡人真的是有家难回了?” “吾王倒也不必如此沮丧。”楼庳胸有成竹,分析道:“就如涂将军所说,士大夫们不在意娘舅与外甥自间的家事。但是,绝对不会容忍其他人掺和。所以,祀夫再有野心也不会自己做魏王,那会惹天下人众怒,会死得很惨,他是不会走这一步的。所以,他的设计离不开姬家子嗣,一定会挑一个有姬家血统的人继承王位。” 涂清点头附和道:“不错,都是聪明人,谁也不会去惹众怒。” 楼庳肃穆地分析道:“祀夫是很器重緈濑的,早就与他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了。而且,緈濑又特疼爱姬圉。姬圉已经十七了,与緈濑很亲近。如果祀夫杀了吾王一定会推姬圉接替吾王。姬圉继位后会怎么做?一定是赦免緈濑,请緈濑监国!那祀夫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宰相,达到改朝换代的目的。显然,緈濑就成了他成败的关键。” 涂清脱口而出道:“必须宰了他!” “是的。”楼庳非常赞同的道,语气不容置疑:“既然吾王不愿意兵戎相见,那就先不回大梁,让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