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楼庳,在场的人都被昭王的深藏不露镇住了,对昭王的手段钦佩不已。昭王这么老谋深算,对于收拾大梁宫廷的政局也一定是胸有成竹。 楼庳还在蛊惑姬遫:“表面看,御驾亲征是吾王态度坚决才成行的。其实,也是祀夫的故意放纵。是他压制了朝官的发声。因为他希望吾王能离开大梁去平叛緈濑。他认为吾王必败无疑。他在吾王亲征失败回大梁的时候,就可以紧闭城门,配合緈濑里应外合了。” 昭王对楼庳的危言耸听有点懵,怯怯地问道:“两位爱卿,你们一个说寡人掌握了一支精锐部队,保全了自己的安全;一个说,寡人一下子震慑住了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把这一切的幕后主持人归结到祀夫……寡人很忐忑,难道祀夫真的有胆为虎作伥么?” “这事,臣以前特意提醒过吾王。”楼庳微微一笑,道:“吾王忘了么?” “可是,那只是先生的分析、判断,不是据以事实的推理。寡人对先生的推理不敢信以为真。”昭王瞅着楼庳,显然对他的话不以为然,表示了不信的态度。 “嗯,楼庳大夫提醒过吾王啊?”涂清忽然大悟,很是佩服楼庳的先见之明,随后不解地望着姬遫问道:“那,吾王,你怎么就不信楼庳先生的提醒呐?那可是真知灼见哦。” 忽然,姬遫对他们俩的一唱一和有了疑窦,他们的目的好像不纯。可是,涂清和楼庳以前并不相识,谈不上是密谋好的。 他放下了疑窦。 可是,听涂清话的意思,他也怀疑祀夫参与了反叛?姬遫心里很是疑惑,瞅着他道:“涂老将军也认为祀夫与緈濑是一伙的么?” “那是。老朽虽然致仕廿多年了,距离宫廷有一段距离,许多事情反而看得更清楚了。吾王,祀夫把持朝政几十年了,在朝中势力很大,再加上他自诩在魏国资格老,贡献甚大,又是吾王的老师,早就以教师爷自居了。但是,他丁忧以后,先王和吾王没有理睬他合纵抗秦的主张,而是采取了视情况而动的韬光养晦的策略,自那时候起,他就对吾王不满了。以后,随着吾王登基,又裁撤了他一些的心腹官员,或许就从那时起,他就有了立王子为太子,拥立赤山君监国的想法,以达到重新把持朝政的目的。” “这些,楼庳爱卿倒是对寡人提过。”昭王咧嘴,很不信服的摇头,道:“但是,就凭这些说辞把祀夫抓起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没有证据的指责祀夫反叛,非但不能服众,更是难以平息他在宫廷拥趸的怒气,惹出更大的麻烦。由此,乱了朝政就更得不偿失了,只有利于秦国。一句话,祀夫……是寡人的老师,只要没有捏住他有参与叛乱的证据,是不能抓的,更不可能去问罪他。” “问题是,吾王现在还是这么看么?”楼庳瞅着姬遫,装起了郁闷,道:“臣分析,祀夫和他的拥趸现在到处煽风点火,说臣参与了反叛,就是想趁机削弱臣的权利,孤立吾王。一来报复臣粉碎了緈濑叛乱,二来趁吾王得胜归朝、思想麻痹之际,突袭王宫,杀了吾王,解救緈濑,实现改朝换代。臣的探子报告说,大梁已经关闭了城门,守军严阵以待。吾王,既然緈濑的叛军已经被剿灭,他这是要防谁呢?” “什么?有证据么?”昭王大吃一惊,“嚯”地一下站起身来,非常不信地瞅着楼庳,祀夫已经有了叛逆举动? 石颇和鹫烈也被震惊的目瞪口呆。 涂清严肃地附和道:“如此,按楼大夫的判断,吾王的危险就在眼前啊。” 楼庳没有敢点头,他怕姬遫一怒之下立刻往大梁赶去,他的谋划就落空了。 姬遫很懵逼,不想相信楼庳的话,显然他的判断是依据传言来的。但是,他一直信任有加的涂清也是这么看,那一定不是空穴来风。这让他禁不住有了胆颤心惊的后怕。 忍不住他瞅了石颇一眼,问道:“爱卿,你怎么看?” 石颇楞了一愣,想起了祀夫处置緈濑有反叛迹象时的表现,疑惑地道:“可是,当初蒲阪郡守举报緈濑有反心的时候,祀夫可是提出了解散緈濑卫队这样的釜底抽薪解决办法。他……” “可是,这恰恰证明了祀夫的虚伪,面上一套背后一套。”楼庳迅速地插话道。 虽然石颇的话被楼庳打断了。但是,姬遫还是想起了当时祀夫的表现,心里有所触动。 想起上次与楼庳在宫廷大殿的密谈,也亏了楼庳瞒天过海,以军垦解决边军粮草为由取得了虎符,才及时粉碎了緈濑的反叛,没有给緈濑一伙打内战的机会。 但是,这绝对与祀夫无关。他心里认定了石颇的判断。 可是,想起緈濑的反叛,姬遫就气不打一处来,脑门的火蹭蹭地窜了起来,真想立刻就宰了緈濑。 他在大堂上踱步思考起来,只是由于愤懑,气郁塞胸,根本就理不出头绪来。楼庳和涂清的一席话,将他的怒火引爆了。 他决定了,立刻让楼庳赶回大梁,以辅助祀夫管理朝政的名义监督祀夫,打击那些可能出现的反叛分子,把那些针对自己的阴谋彻底粉碎掉。 但是,楼庳却摇头了,沮丧地道:“吾王,现在大梁的朝局不明,宫廷士大夫在祀夫的带领下借口我参与緈濑反叛挑动百姓发泄不满,发生了一些打砸抢商铺的事件。城里的禁卫军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对吾王的态度不明。不论是吾王还是臣等,现在进大梁很危险,很可能被禁卫军拘捕的。毕竟单颖经营禁卫军多年,追随他的死硬分子众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