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含桃,我自然会派人手严加看管。但还需严查,趁此机会,肃清书院中不良的风气。”
怎么个查法,卫泽秀没说。
傅白彗虽不至于被吓得胆战心惊,却也在思量荷袋里的十几粒含桃,该作何处置。
要不找个没人的地儿偷偷吃了?核还得小心埋好。
傅家是真没有缺过她吃的,这贪吃的毛病,还是去岁在山贼窝里吓出来的,许是那会儿饿的太久,离饿死也就只差一口气,再缓过来之后,不知为何总会觉得肚饥,少吃一口,都觉得心里难受的紧。
申时,一放了课,傅白彗便一溜烟地往屋里跑。
蔺觉没她的腿脚快,也并不着急,慢悠悠地回来的时候,顺意和小德,已经拿来了晚饭。
顺意掀了粥桶,要给蔺觉盛粥。
只听傅白彗道:“慢着,先让你家,大公子,喝杯茶。”
说着,便将茶碗双手奉上。
这么明显的拍马屁行为,蔺觉表示很舒心。
他心里想着,她确实是上道的,明白他拿住了她的把柄,这才卖力讨好。
“什么茶?这么甜!”蔺觉抿了一口道。
傅白彗面不改色:“放了蜜糖。”
蔺觉点点头,又喝了一口,品了品,方道:“仿似还有些果香。”
他终于觉出不对劲了,拧眉看她,只见她点了点头。
有些话,他知她知就行了,不用非得说出口。
傅白彗拿了粥碗自己盛粥,就着咸菜,喝了一大口。
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道:“觉哥,喝完,一点儿都别剩。”那含桃她杵了很久,也不能彻底杵碎,那一丝丝的含桃肉,可都沉在了茶碗的底下。
蔺觉瞪了她半天,看她若无其事地吃饭,吃了一碗还又一碗,真想伸过去手,掐死她。
到了晚间,顺意和小德都被打发走了。
蔺觉吹灭了油灯,却始终不能入睡,睁眼看着顶上的横梁,轻声问她:“为什么?”
傅白彗翻了个身,隔着四方桌的桌腿看他,不解:“什么,为什么?”
“我若是要揭发你,今天在讲堂上就揭发了,我就如此不得你的信任吗?”这大约是困扰了他两世的问题。
“觉哥,想岔了。我知你定不会,揭发,所以多谢,觉哥了。”
“那你为何还要给我下套?”
“不是套。一为感谢,二为公平。”傅白彗说话的时候,眼睛眨了眨,“不瞒觉哥,我想了又想,以觉哥的气度,一定会,拿住了,我的把柄,牵制我。我不愿,被牵制,便唯有一法,那就是,拉你下水。如此,才叫公平。”
听她如此坦白,蔺觉竟一喜,又觉得自己这喜来的莫名其妙,不知是在跟自己过不去,还是在跟她过不去,带了些恼怒道:“你就如此贪吃?”
傅白彗很是委屈地“嗯”了一声,“我饿。”
“你每日吃的和我一样多,怎还饿?”
“我也不知啊,去岁从山贼窝里,被救出来,就得了这么,一个总是,吃不饱的毛病。”傅白彗叹了口气,“上个月,还有点心能吃,这个月,饿的我,只想啃树皮。”
蔺觉一愣,挺不自在地道:“不是我小气,我家可不比赵王世子家有那么深厚的根基,我自家里带出来的银两,都被你吃进了肚子里。家中已经来了信,约莫着明日就能送些银子和吃食来。”
“我知啊,你们家是冲喜的……”
其实蔺觉一想,也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是陡一听,仍觉诧异:“什么?冲喜!”
“嗯……”傅白彗好似在呓语。
“阿白!”蔺觉叫了一声。
她又“嗯”了一声。
蔺觉自言自语:“能吃能睡……”还爱算计。
什么女子如她这般,不让人省心。
庶民子弟,即使是家境不错的,从小也会干很多的活计。
在于洲的时候,蔺觉也耕过地。但他天生白皙,即使是毒辣的夏日,他也是越晒越白的。
而那张运和,怎么说呢,单看长相,确实是干过粗活的,手大脸黑,再穿上白袍,更显粗糙,看起来哪里像十三四的孩子,更像是十七八的青年郎。
但他否认不了,张运和确实是庶民子弟里最出彩的人物了。
下了学后,蔺觉也不知傅白彗向张运和请教了什么,只知道她比他晚会来了半个时辰。
顺意和小德早就取回了晚饭,顺意怕他饿,本来想伺候他先吃的。
蔺觉一想那人对吃那么的执着,他要是吃饭不等她,她得恨他几天啊!
遂摆手拒绝了。
傅白彗确实也惦记着吃,可她发现和张运和说话,她很受启发。
“贤弟是个聪慧人,也是个有恒心的,瞧你持之以恒的练,连口吃都练好了,我觉得贤弟以后定能有大出息。”
这猛一受夸奖,傅白彗心有点儿虚,干笑了一声,道:“哪里哪里。”
张运和以为“他”是谦虚,又道:“虽说贤弟出自世家,可贤弟家出的那些事,我也有耳闻。我说这些,唯恐贤弟不爱听,可今日你叫我一声张兄,有些话我便非说不可。这世事无常,若令尊还在,我猜贤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