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宋兰玉有些后悔自己着急激怒了她,可转念一想,她已经恨上杨家,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自己儿子,既然她不肯和解,唯有彻底将她打落谷底,若是她嫁不进去江家,还有何可以威胁到她儿子?
“你不要后悔!”宋兰玉暗自咬牙,“我今日来是想与你化干戈为玉帛,可你若是不识好歹,就别怪我心狠,明媒正娶的正室跟养着玩的外室可不一样!莫要因此断了你的登天路。”
孔灵之抬手,“来人,送客,以后杨家的人不见,杨家的人就算病死在我眼前,我也不会伸手!”
“你才病死。”宋兰玉咒骂完还有点担心对方会发火让护院打骂自己,谁知对方仅摆摆手就离开了。
走出书院,被冷风一吹,宋兰玉冷静了许多,回去的路上,她再不复之前的恐慌,心里有了底气,这世上怎么会有女子不在乎贞洁?
不用多久,对方就会登门赔罪,到那时,就是对方求着她和解了!
陆仁在房间里等了一阵,就见孔灵之回来,连忙追问怎么样了。
“小事,我已经解决了。”
“那就好。”陆仁抱怨一句,“你就是脾气太好了,那些人才蹬鼻子上脸,哪有大半夜登门的。”
“唉,我以前晚上根本醒不过来,自从认识某人后,总有人半夜找我”
陆仁难得的产生一点羞愧,一把搂住孔灵之,“快睡吧,再有人来,让我把人打发了。”
宋兰玉回到家后,几乎没什么动静,她躺在床上,终于能够安心的睡去。
只是睡去前,丫鬟过来禀报,“那边传信来,说老爷喝了许多酒睡了,让您不必担心,她会好好劝老爷的。”
宋兰玉点点头,“今年庄子送来的东西,给她分一些,再送点银钱过去。”
“是。”
宋兰玉摸着自己的头发,心里对孔氏说,‘看到了吗?这就是外室和正室的区别,她就是我养着的一条狗,生死都在我手上。若是你做了外室,你也是这样一条狗。’
隔天,孔灵之上完课,抽个空去了一趟府城,只是简单遮住面容,换了身轻便的衣服。
府城的人看到有江湖人出现也没有多注意。
她一路找到杨家,在附近茶馆喝茶,等到杨庭出门时,付了茶钱,慢悠悠的跟上去,在一个没人的拐角处,她冲过去一脚将杨庭踹翻。
杨庭:??
“何人?孔山长?”杨庭一脸震惊和不解,“你打我干什么?”
孔灵之:“咳咳,你认错人了,我打你自然是因为你该打。”
杨庭:??
“你别以为拿块布遮住脸我就认不出你来!”
孔灵之:“你懂不懂什么叫父债子偿?”
“我爹得罪你了?不可能,他都没见过你”
“母债子偿。”孔灵之又说一遍,“总之,今日你别想好好回去。”
杨庭:“”
杨庭回家的时候,头发被抓的乱糟糟,衣服也破了,浑身都是泥土,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最可怕的是,他脸上被人拿炭条重重画了一道,像是疤痕。
杨家人一看就吓坏了,赶紧上前搀扶。
“少爷!”“少爷怎么了?摔着了吗?”
宋兰玉刚睡醒吃了饭,正要看账册,见到儿子一瞬间,就掉下眼泪,“我儿!你怎么了?天杀的,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杨庭看着母亲,“母亲不知道吗?那人说,母债子偿。”
宋兰玉吸气,随后便是震怒,“她敢,她怎么敢?”
“幸好当时有人路过救了我,不然那人就要划伤我的脸。”
伤了脸,他就再也不能做官。
“啊!”宋兰玉大喊一声,“她她怎么敢,她难道不怕”
杨庭抓住母亲的手臂,“母亲,你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他心里痛苦急了,“您不是答应我什么都不做吗?我早就跟您说过,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她不会记恨”
宋兰玉甩开儿子的手,嘲笑道,“她不记恨会把你打成这样?你说她心胸开阔,就是这样的心胸?”
“母亲!您不去招惹她就什么事都没有”
“你也怪我?”宋兰玉大吼,“你爹怪我,你也怪我吗?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你知道她要怎样对你吗?若不是我昨天抓住她的把柄,你被她害死都无处伸冤!”
“你抓了她什么把柄?”
宋兰玉正要在儿子面前揭穿那个女人的虚伪,她抬手让下人退下,“她已失了贞洁,不是清白之身,上次咱们在客栈时,她还没如今一见,竟然如妇人一般。”
“她是不是清白与咱们有何干系?”杨庭控制着声音,不对母亲大喊,“母亲,您为何一定要为难她?”
“你”宋兰玉捂着心口,“到底是谁为难谁?你为了一个女人这样质问自己的母亲?”
“我只是想不明白!她好好在书院教她的书,你在家里做你的夫人,您为何一定要跟她过不去?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她一个出身低贱的贱人,凭什么爬到我的头上?她凭什么踩着你我,踩着杨家?我们这样的出身,你苦读这么多年,为何要对一个女子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