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兰玉再一次在儿子睡着后,坐上马车离开家,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到第二小学。
这时候书院的学生都在睡觉,只有两个在值班的护卫一边小声闲聊,一边嗑着瓜子打发时间。
宋兰玉着实有点吓人,深更半夜,穿着一身素色衣服,眼神幽暗的来登门求见
两个护院对视一眼。
其中一个硬着头皮说,“这位夫人,您是病了吗?要不您等明天早上再来?这大半夜的,孔山长在休息,我们也不好去打扰”
尤其是那个‘族叔’还在呢,他可没孔山长好说话。
“你们只管去通报,就说杨庭的母亲宋兰玉有要命的事求见。”
护院心说,杨庭嘛,我们知道,书院之前的先生,他的母亲又怎样?又不是江大人,谁敢大半夜去喊人啊。
他们又劝了两句,这位夫人不肯离开不说,还招呼仆人直接就要闯进去。
两人赶忙拦住。
“我们就去禀报一声。”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猜拳选出一个倒霉蛋。
半夜被叫起来的孔灵之:??
“杨庭他娘怎么了?又不是我娘,让她明天再来!”
护院把对方行为一说,陆仁暗暗咬牙,但忍着没出声。
孔灵之打个哈欠,“行吧,我去看看她到底来干嘛。”
万一真有什么重要的事耽搁了也不好,没准是杨庭得了绝症呢?
两人坐在会客堂中,孔灵之哈欠连天,“夫人,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宋兰玉却仔仔细细看了她半天,才开口,“我是来跟你赔罪的?”
孔灵之当时就冒出满头的问号。
“你大半夜找人赔罪?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我也不想这个时候,只是我儿不愿我来打扰你。他觉得你心胸宽广,不会记恨我,是我小人之心,我”宋兰玉心里是无穷无尽的委屈,在池郡,她从未有过如此低声下气的时候,哪怕面对荀知府的夫人,她也不需如此卑躬屈膝。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憋屈,缓缓说道,“我就想着做点什么,让你发泄心里的怨恨,从此以后化干戈为玉帛。不管什么事,只要你说,我一定做到。”
孔灵之经常无法理解有些人的思路,但对方突然跑过来道歉,肯定不是因为良心发现。
于是她叹了口气,“看来你知道了”
“是!我们跟荀家不是亲家么,知道了这事。”宋兰玉努力扯着笑脸,僵硬的讨好道,“神医跟江公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孔灵之:江大人你不厚道啊。
她心里想着如何应对,一时间就忽略了旁边的宋兰玉。
宋兰玉心里一沉,只觉得面前的人果真是心思深沉,能以孤女的身份跟当朝大官儿子定亲,能是个简单的吗?
“孔姑娘,我真的很后悔,若是早知道你与江少侠是一对,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厚颜无耻的去找你说那些话”
孔灵之点点头,“你的来意我清楚了,既然你如此诚恳道歉,我也不难为你,你回去吧。”
宋兰玉听到这话当即一愣,却不见半点放松,反而更紧张了。
“我”她眼睛突然红了,然后起身就要跪下。
孔灵之托住她手腕,“您这是何意?”
“我给您道歉。”
“刚刚不是道歉过了?”
“我我给您磕头道歉。”
孔灵之:
“不必,您的道歉我接受了。”
宋兰玉硬是不顾她的阻拦使劲跪下去,“孔神医,我有错,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您能消气”
孔灵之直视着她的眼睛,“我为何要打你骂你?我说我不生气原谅你了,你不信。既然你不信我,又何必来跟我道歉呢?”
“我”
孔灵之打断她的话,“直说吧,你到底想如何。”
宋兰玉心中迷茫了一瞬,很快又冷静下来,“我就是希望你不要因为我记恨我儿子。”
“好,我答应你。”
宋兰玉顿了一下,“我儿本打算明年下场考试的,以他的才学一定能考上,我不想他因我落榜”
孔灵之突然笑了,“你这话的意思是,若是你儿子落榜,就一定是我使坏?天下英才何其多,池郡这地方出过几个进士?会试、殿试,说句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也不过分,你就确定你儿子一定能在天下英才中脱颖而出?”
宋兰玉瞬间满脸通红,她心里有许多反驳的话,最终只说出来一句,“我儿子不是参加会试,是乡试。”
“不管他考什么,他考的如何要看他自己的本事,我已经答应不记恨当初的事,你莫要再纠缠。”
孔灵之起身要走,宋兰玉却拽住她衣袖。
“孔神医,我儿子辛苦读了那么多年书不容易,求求你”
孔灵之控制不住怒火了。
她猛地甩开宋兰玉,“我说话你听不懂吗?都说了不计较,你还要纠缠,怎么着,非得让我保你儿子考中是吗?你嘴上说来道歉,其实是找事的吧?求人都没有这样的,我与你家有何关系,那又不是我的儿子,我为何要替他的前程负责?”
宋兰玉脑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