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沉默的看着他,师弟又想继续出题。
师兄:“你刚刚说的一张纸一文钱也不对,便宜点的纸一刀几十文,一刀十张。”
“这样比较好算。我就是想证明,学算学是有用的。”
前几天他娘就让他去买过年的吃的用的,他把钱都算的一清二楚,没有差一文。
师兄:“你既然能把算学学的这么好,可见是有天分的,怎么背书就不会了呢?”
刘正还没有回答,身后就有人冷哼一声,“自然是他平日里又要学什么算学,学草药、学种田、甚至还学武他一天的时辰要学这么多,哪还有空背书,他平日里背的少,突然要背这么多怎么跟得上?”
刘正:“我也背过诗的!”
“诗还用背?呵,我的学生听一遍就能记住,岁的稚童都比你背的快。”
刘正:
朱秀才终于开口,“长茂兄,话不能这么说,我这些学生本来年纪就小,他们中还有五岁的孩子呢,再过两年,就不一样了。”
若是自己儿子还未启蒙,他也愿意让儿子来书院读书。
哪怕没有背下多少圣贤文章,教的东西也能让他获益匪浅。
除了刘正,其他同学回到家后撒欢的玩了几天。
他们每个月才放三天假,匆匆回到家都没跟家人亲近,就又要回书院,心里非常想念家人,如今终于放长假,哪怕家里不如书院住着宽敞暖和吃得好,也高兴的不行。
当然,疯玩几天后,这群孩子开始觉得空虚愧疚了,她们暗暗猜测,别的同学肯定要趁着过年放假多看书复习,等明年再上课,就要超过自己一大截。
不行!我不能这样荒废时辰,我要复习、要练字、要背书。
大概只有章寻善不一样,她放假后也没撒欢的玩,她爹是有书生的病没有书生的命,非常不招人待见,邻居都不怎么跟家里来往,她自然也没什么玩得来的伙伴。
放假回来后,她先是帮着母亲打扫家里,洗衣服、晒被子,等家里活忙完,她终于能拿出书来复习了。
不过她没有钱买纸,每个月的奖励都直接交给母亲补贴家用,自己一文钱没留。
因此她拿出写满字的纸,用一支旧毛笔蘸着水在上面写。
见女儿如此勤奋和节省,当娘的心酸不已,她盘算着少用点碳,攒点钱出来给女儿买纸。
一刀纸突然丢在桌上。
章寻善吓了一跳,抬头就见她爹手插在袖中。
“我在箱子里找到的,放在那也是发霉,你拿去用吧。”
她娘推了她一下,“还不快谢谢你爹?”
章寻善嘴唇紧闭,不发一言。
她要感谢的人很多,但这里面绝不包括她爹。
章寻善久违的产生一点叛逆心理,“光有纸有什么用,我还需要笔墨。”
让她没想到的是,竟然不需要她娘说什么恳求的话,他爹就开口,“你自己去箱子里找吧,许是有。”
章寻善:我爹是不是喝醉了?不能啊,家里没买酒。
不管心里如何诧异,她已经飞快的跑去她爹那个宝贝箱子里翻找,除了两支半新不旧的笔,还有几本书
不管是什么书,现在都是我的了!
她先是想把书什么的都拿出来找个地方放,突然发现这个箱子装她那一堆东西正好!
于是她趁着她爹‘醉的不省人事’,把里面一叠废纸拿出来扔去给母亲烧火,箱子里里外外擦一遍,再将自己的东西整整齐齐摆放进去
旁边女人看向丈夫,见丈夫闭着眼睛打盹没有因女儿动作生气,眉眼间都带上笑意。
收拾好,章寻善开始研磨写字,她先活动一下手脚,然后深呼吸几次,静下心
可惜没写几个字,她爹就嫌弃的道,“这字让你写的,软趴趴的,像是一个人困极了的懒散样子。”
章寻善:(▼ヘ▼)
“你在书院也是这样写的?教你的先生难道没有责罚你?”
章寻善握笔的手捏紧了些,“我年底考试考了第一名!”
“看样子你们那书院也不怎么样。”
这话让章寻善更加愤怒了,但她却没跟父亲顶嘴,因为她知道,她跟父亲争吵,最后难过的一定是母亲。
她不说话,父亲却没完没了的嫌弃她写字难看。
章寻善:忍不了了!
“娘,我刚刚好像听到外面有人喊,可能是邻居婶子有事找你。”
“啊?是吗?”她娘起身,放下针线,“我去看看。”
“娘,你带上针线,去婶子家做针线活吧,正好一起说说话。”
“也好。”
她娘出去后,章寻善的脸拉下来。
“父亲,往常这个时候您不是该去睡觉了吗。”
她父亲脸色也不太好,“怎么,当爹的还不能指点你两句?”
章寻善:“我老师说过了,字要慢慢练,持之以恒,不是嘴上说几句就能一下子写好看的。”
“那也要看你怎么练,若是练错了方向,反而会越写越差,还要留下坏习惯。”
章寻善:“不知父亲有何高见?”
“你把秤砣吊在手腕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