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这么说,我真的只是来借住几日,不过未免耽搁了学生的功课,让他在你私塾读几日书。”
陈先生看向他,“难道你是发现了好苗子,想让我收下他?”
朱秀才摇头,“我那书院的孩子,都是普通人,并没有过人的天赋。”
“那你大老远带着他来我这,难道就只是让他跟着读几日的书?”
陈先生想不明白。
“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难道还会诓骗你?”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让他跟着试试。不过你也知我向来严厉,他若是偷懒惫怠我可是会责罚,倒是你可不能拦着。”
“这孩子没什么天赋,也唯有一点勤奋罢了。”
陈先生没在多问,反而询问起书院的情况。
“一个郎中,还是个女子,她怎么会想办个书院呢,听说还请了不少武功高强的护院,又请秀才去教书得花多少钱?”
陈先生听说这事之后一直都不能理解,一个女子,有了钱之后不想着买些铺子田地当嫁妆,一年大把的银子撒出去,她图什么?就算教出几个弟子又能怎样,无非是又多了几个郎中罢了。
朱秀才摸着胡子,“其实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孔山长。她说,她赚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等她死了,世人不会在意埋在土里的枯骨有多富有,生前有多少钱财。但若是她能教些弟子,传授学识,弟子再教弟子后人提起,也能夸赞一句‘埋在这的人功德无量’。”
这话让陈先生震惊不已。
“这真是她说出的话?”
“是。”
陈先生赞了一声‘好’,“能说出这话,可见她心中自有锦绣,可惜了,若是男儿”
“巧了,我当时也说可惜。你知她怎么回我的?”
“怎么回?”
“她说,她生来是女子,不管如何优秀都该算在女子头上,说什么可惜,都是给男子脸上贴金,好像天底下但凡出个厉害点的人物就该是男子似的。”
陈先生沉默了一瞬,“倒是牙尖嘴利。”
“哈哈哈,她可不单单是嘴利,还有个跟我一起教书的秀才,被她说了好几次,次次都被说的垂头丧气好几日缓不过来。”
刘正得知自己要留在这读几天书心里难免激动。
他认认真真的跟着听课,然后听着听着就迷惑了。
陈先生只是念了一遍文章,然后就让他背下来,不单单要倒背如流,还要能默写
他举手询问先生这文章是何意思,陈先生瞪着他,让他背一百遍,就明白文章的含义了。
刘正:
他只能去外面找个地方开始念,有些字不认识,要再去问先生,几次下来,陈先生不耐烦了。
吹胡子瞪眼。
“愚笨不堪!”
“可是这些字我都没学过”
在陈先生眼里,则是这个孩子不单愚笨还嘴硬,“我都给你念过好几次了,你莫不是故意的?”
刘正:“老师你别生气,你再给我念一遍,这次我一定记住!”
看在他态度还算好的份上,陈先生又念了一遍。
刘正嘴里念叨着那几个字的读音,走出去没多久,被飞过的一只鸟吸引了注意力,转过头再看书
完了!又忘了,这几个字怎么读来着?
朱秀才在一旁笑的停不下来。
在书院里,他们教一个字,先要教这个字的意思,有时还要从这个字的起源开始讲,教了字,再根据这个字组词,学生们怕自己忘,就会在字旁加一点只有自己看得懂的画。
由字到词,再到句子、文章,学生们学得顺畅,只是辛苦老师,要提前准备,一节课几乎都在讲,辛苦得多。
哪像他这位好友,学生跟着念几遍,就让他们自己背去,背完抽考,一天的功课就算完成了。
短短几日的课程,刘正开始怀疑自己是个傻子。
不然怎么另外两位师兄跟着老师念两遍,很快就能背下来,而他废了好大力气,还是磕磕绊绊,不能背下全部。
甚至当时背下来,睡一觉醒来就全忘了
见他拿着书垂头丧气,朱师兄凑过来,“你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我,别去问老师了。”
昨天都把老师问火了,这个小师弟不单问字怎么读,还要问这个字怎么来的,什么意思,怎么组词,怎么造句
把老师气的当场抽出竹板狠狠打了他的手心。
偏小师弟被打了手心也不服软,继续问,老师气的指着小师弟鼻子骂,‘什么都要问我,难道你吃饭还要我嚼碎了喂给你吗?你又不是吃奶的娃娃,不能在心里好好想吗?你给我在这站着,什么时候自己想明白什么时候才能走。’
等到中午吃饭,小师弟都不用人叫,直接跑过去端碗筷了。
老师气的直拍桌子,他说,‘先吃饭,吃完饭再去罚站。’
这也就算了,谁知他吃了饭还要小睡一会儿,睡醒来洗漱,总之忙活一通才去站着,站一会儿大概腿酸了,他自顾自打了一套拳法
再怎么说也是父亲的学生,是他小师弟,他自然要照看一二。
“师兄,你知道这文章是什么意思吗?前面几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