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一想到孔郎中好心救了人,却被人家上门以报恩的名义纳妾,心里就膈应的不行。
就如孔郎中所说,给钱是最好的报恩方式,如果觉得不够,可以多给。
好在俞神医没有再打趣他。
此时,孔灵之正收拾行囊,准备上山采药。
林氏非常不舍,很想劝她不要去采药了,现在有钱了,直接花钱买不就行了?
孔灵之只能安慰她,说自己要亲手采药,才能更好的辨识药性。
实际上她上山打算去完成初级毒术的任务的。
任务要求收集十种不同毒素,分析它们的性状及动物在中毒后的表现。
所以除了找有毒的东西外,她还要买两只野兔来做实验。
抓是不可能抓的,这辈子都抓不到。
收拾好行囊,孔灵之又交代林氏几句,这才背着筐上山。
天气越来越热了,山上也越发闷热,孔灵之根据孔父留下的手札里的记载,一点点寻摸。
一上午,只找到三四棵有毒的花,这花名叫吊钟花,也可用作治病的药,叶子有毒。
倒是毒虫找到不少,有些毒虫要活着才能取出毒来,所以孔灵之专门准备了个球形的编篓装着。
编篓透气,虫子在里面也不会憋死。
她还碰到一条毒蛇,不过并不敢去抓老老实实退避三舍,等着毒蛇爬过去,这才继续在山上采药。
很久没有这样放松下来,孔灵之完全忘记时间。
一直在山上吃完带的干粮,这才背着满满的筐下山。
林氏在家望眼欲穿,担忧的吃不好睡不好,正巧这天晌午,还有人上门买药。
她哪里懂这些,“对不住了,我闺女上山采药去了,您去别家药铺吧。”
那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有些着急,“孔郎中什么时候回来?”
“这她带了三天的干粮,明天晚上应该就吃完了。”
“您不能给开点药吗?”小姑娘拉着林氏恳求,“我娘她身体不舒服,肚子疼,您丈夫和女儿都是郎中,肯定也会看病吧?”
林氏连连摆手,“不成,我真的什么都不懂,万一吃坏了,赔钱是小,伤了你娘身体该如何是好?”
“好吧,那等孔郎中回来我再来。”
“好好。”
把人送走,林氏直接关了药铺的门,后院的门,坐在院门口听附近邻居闲聊。
几个女人正在巷子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正是孔灵之。
“我看孔家那闺女是不打算嫁人了。”
“那她是要自梳?”
“好像也不是,我估摸着,她可能要招上门女婿。”
“她家又没什么钱,谁愿意上门啊。”
“就是,当初王家好心要纳她进门,她死活不肯,也不知是拿乔还是自惭形秽,如今就是想进,也没机会了。”
一个容貌娇艳的年轻妇人突然开口,“那可未必。”
“怎么说?”
“之前我亲眼看到王家大少爷去药铺找她,两人在药铺里说了好一阵的话呢。”
“呦!该不会真让她八抬大轿进门吧?”
林氏越听越生气,转身回去拎了半桶泔水,然后一脚踹开门,冲着几个妇人的方向泼过去。
“啊!”
几人连忙躲避,可还是沾上了泔水。
“林氏!”其中年轻娇艳妇人最生气,“你干什么呢?没长眼睛啊?眼睛有病怎么不让你女儿给你看看?”
另外几个妇人也在跟着说风凉话。
“都说了,一个女人,会看什么病?”“啧啧,整天抛头露面的,也不知道到底是看病,还是看人”
林氏板着脸眼神凶狠的瞪着她们,直到几人渐渐消声,她冷哼一声,“我如今就一个女儿,那就是我的命根子,谁要是在敢乱说话,别怪我不要这条命,也要给她个教训!”
几人顿时有点害怕,同时又很心虚。
“你敢把我怎么样?”仍是那娇艳妇人站在最前头,“你敢动我一个手指头,我让你”
“你要让我娘怎样?”孔灵之沉着脸走出来。
她背上还背着一大筐草药,手里拎着个编篓,里面的虫子隐约可见,偶尔发出一声虫鸣。
妇人被吓了一跳,退后两步,大概是觉得丢脸,不服气的骂道,“丑死了!长这么丑还出来吓人,四处张扬,简直不要脸。”
孔灵之晃了晃手里的编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吗?”
“呵,几只一样丑的小虫子。”
“这些虫子都有毒”孔灵之把编篓靠近她脸一点,“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的,竟然敢得罪一个郎中。”
“你!你敢。”
孔灵之:“我当然不敢害人,不过万一有那条虫子不小心跑出去,跑到别人家,把谁给毒死了,那可不关我事。”
这话一出,几个刚刚说风凉话的妇人都觉得背后一凉。
她们看着孔灵之跟之前赠茶水时一模一样的温和笑容,不由得胆战心惊。
还以为她跟她爹一样是个老好人,没想到
林氏狐假虎威似的对着几个人瞪一眼,随后伸手帮女儿托着筐进门。
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