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点点头,“我也不是那要钱不要命的,这些年种田也攒了些钱,家里孩子都小,都指望我呢,我肯定得多活几年。”
他要是一死,孤儿寡母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他大伯安慰他,“你放心吧,孔郎中的医术不错,之前杂货铺的老板娘中毒,都是被她救过来的。”
林氏听着他们的夸赞,心里非常舒畅和自豪,这是她的女儿。
张大嫂也跟着夸赞起孔灵之,“孔郎中可不一样,她心善的很,你看她脸上的疤,就是为了救人跳水里划的。她救了王家少爷的命,王家本来要纳她进门,但她不愿意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她男人想了一阵,“挟恩图报。”
“对对对,王家就给她三十贯钱。足足三十贯啊!”说到这,张大嫂忍不住咂嘴,“那么大两筐都被她买茶叶送给大家喝了。”
侄子听的津津有味,只觉得腿也不那么疼了。
不一会儿,孔灵之在系统的帮助下调配好75的酒精,还有一盆蒸馏水,以及煮过晾干的干净的布,这布是她让林氏买的,比较粗糙,但透气,价格也便宜,勉强能当纱布用用。
她拿着工具进来,袖子挽上去,露出一节白净的手臂。
两个男人顿时转过来不去看她。
“把他抬到床上,对了,把他手脚全都绑住,绳子在这。”
她一招手,林氏就递过去几根结实的粗绳子。
原本还很硬气的男人顿时又开始腿软,他看到了郎中手里拿着的刀,很想转身逃跑,然而他大伯和大伯娘一左一右架着他,直接将他按在床上,又拿过绳子把他四肢全都死死的绑在床脚。
最后,怕孔郎中不好意思下手,张大嫂还动手把他裤腿挽上去,露出刚洗干净的腿来。
房间有些昏暗,林氏拿了几个烛台过来,全都摆在床的四周。
孔灵之像现代每一个要进行手术的医生似的,手上即使没带手套,也托举着,摆足了气势。
她还给自己戴了个自制的口罩,然后让几人去外面等。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叫栓子。”
“栓子,不要紧张。”
“好、好”栓子克制不住的吞咽下口水,明明是个弱女子,可站在床边的身影仿佛格外高大和恐怖。
他头上已经浸出汗来。
孔灵之深吸一口气,开始动作,先拿干净的布沾着酒精简单清洗一下伤口和伤口附近。
酒精一挨上去,栓子浑身肌肉都绷紧了,不自觉的发出一声痛呼,“啊!”
外面三人顿时一抖。
张大嫂悄悄伸脖子往里看,接着小声问林氏,“这是开始割了?”
林氏:“不知道啊”
然而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栓子的叫声越来越惨。
孔灵之无奈了,拿个碗过来,倒出一口酒兑点水递给他,“喝了!”
栓子已经疼的有些迷糊,这一口辛辣高浓度的酒灌下去,整个人都开始发晕。
他这辈子从出生到现在,就结婚的时候喝过一口酒,酒量已经不能用差来形容,这半碗酒下肚,意识都快飘出去。
外面张大嫂很慌,“没声了?割完了?”
林氏:“不知道啊。”
割除腐肉的时候还好,这一片早就坏死,并没有多痛,最痛的是割完用酒精消毒
栓子疼的整个人在床上扭曲着,要不是孔灵之弄了块木头给他咬着,只怕他要咬坏舌头。
他疼的在床上不自觉挣扎,孔灵之动作极其迅速,消毒完毕后用针线缝上伤口
针线是在林氏那拿的,全都用水煮过,孔灵之煮的时候还在琢磨,抽空要做一点专门用于缝合的线,好像也可以用头发但头发有点脆,容易断。
伤口缝好,再把研磨调制好的止血药糊上去,然后拿干净的布包扎好。
这才退后两步,等着栓子缓过劲来。
过了足足一分钟,栓子才完全松懈,他浑身都是汗,衣服都被汗浸湿了。
嘴角还有血,不小心咬破了嘴唇。
外面三人听到刚刚那么大的动静又是一抖,张大嫂紧张的问,“咋不喊了?”
旁边她男人手也有些抖,却还装着镇定,“栓子是个大好男儿,又不是女人,不怕疼。”
张大嫂瞪他一眼,“那也是栓子的本事,又不是你的,换了你,不定被吓尿裤子呢。”
“胡说八道!”男人顿觉面子挂不住,“栓子也是我张家的种,他都能抗住,换了我,肯定也能。”
房间里,孔灵之洗过手后,去开方子,这次的方子依然是系统友情提供,内服,消炎止痛。
见她出来,张大嫂夫妻连忙围上去,“咋样了?”
“在里面呢,你们把人背回去吧,记得每天都要用这个药清洗一下伤口。”她说着拿出剩下的一点酒精,“不多了,应该用不了几天,明天我再做一点,你们过来拿。”
“成!”张大嫂小心翼翼的接过碗,她男人则进了里面,看到侄子浑身都是汗,一旁陶盆里都是黑红模糊不清的血肉,顿时对侄子升起一股钦佩。
他在侄子肩膀上轻轻拍了下,“好样的!没给咱们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