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放缓速度。
虽然得到了表哥的一句安慰,陈灵月吃完饭,躺上床,还是越想越气,这一来一回,就零点过了。
她睁大眼瞪天花板,今天,奕仁真的和夏晓敏去约会了?
但是……前几天他才拒绝夏晓敏。
陈灵月翻个身,有点想不透。
陈玉茗见她翻来覆去,愣是没睡,不禁问道;“你睡不着?”
她只好躺平来,睁着眼发呆。
她也就随口说说。不过长这么大,她确实没有听过妈妈在她面前多提李明浩。
她十多岁的时候,就听说了妈妈的事。
妈妈眼盲,陈峪山心疼妹妹,斥资千万成立简茗,作为陈玉茗的立身之本,更有百万嫁妆。
后来结了婚,简茗的股东有了李明浩,那个家也渐渐的变了。
也许很早就变了,白青桦已经二十一,那个青青也十四五,他不仅是一次出轨,还是长期有预谋的出轨,可怜只有自己和妈妈被蒙在鼓里,直到家再也不是家。
房间恢复平静,母女两人说睡了,却谁没睡着。
过了好几分钟,侧躺着的陈玉茗突然翻过身来,“你想听?”
陈灵月眼睛一亮,“嗯!”
陈玉茗轻轻唉气,又沉默了。
陈灵月只等着,知道妈妈在想怎么说。
果然,没两分钟,陈玉茗才说道:“在盲人中心认识
。妈妈在盲人学习中心好几年,他来残疾中心做志愿者。是他每周都定时来探望,一来二去,便熟了。
“……我十九岁生日,他给我送了一份礼物,求婚戒指,后来不久,便有你了。”
陈玉茗说得简洁,平淡的几句话描述了她的前半生,没有提当年的李明浩对她是怎样信誓旦旦,鞍前马后,把她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宠。
陈灵月眨眨眼,轻轻的问:“……他以前,对你好吗?”
陈玉茗柔和的笑,像是安抚陈灵月的小心翼翼:“好,不然我也不会嫁给他。”
陈灵月默然。
自己怎么会问这种傻问题。
陈玉茗倒不动怒,说道:“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早点离婚,把你带回陈家,我总想着你还小,需要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哪怕它不够好……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陈灵月抬眸,摇了摇头:“没有。”
她也想要个完整的家庭,哪怕真的很讨厌很讨厌爸爸,但他到底是自己的父亲。自己身上留着和他同样的血。
陈玉茗摸了摸她的头发,似有忧思。
陈灵月的心也随着不安起来,这两天,她为什么总忧心忡忡的样子?
“妈,你怎么了?”陈灵月还是忍不住,她想问。
“没什么……”陈玉茗收回手,轻松道,“我就是这两天总有点心慌慌的,怕你这毛手毛脚的性子,在工作上出纰漏。”
陈灵月一撇嘴,想起今天的不高兴来,她明天就要去简茗报到当清洁工了,一个扫地的岗位,能出什么纰漏?她可是能屈能伸的大女人,绝对不会败在扫地上。
那个杀千刀的奕仁,别以为这样就能让她退缩,走着瞧!
她嘟囔一句:“从来只有我上班,没有班能上我。”
陈玉茗笑出来,“行了,早点睡,不然明天又起不来了。”
“好。”陈灵月拉拉被子,闭眼。
……
转天天一亮,陈灵月早早的到简茗,后勤部的上班时间要比其他部门的早,一般在第一波人员上班的时候,后勤的
清洁工们就得完成早上的工作任务了。
后勤的办公室在一楼,里面全是一溜的中年妇女,突然来了一名年轻的小姑娘,大妈大婶们都很吃惊,“小姑娘,你走错了吧?”
“呃……”陈灵月脸上一郝,立刻就烫了。“没……我就是在这个部门上班。”
大妈们笑起来,“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小妹,现在的年轻人还是挺能吃苦的嘛。”
陈灵月被她们说得脸色通红。
后勤部的主管正好把清洁服送过来,吆喝着她们过去领,陈灵月排在里面,主管瞧也不瞧她,把怀里的工作服一套套分发到她们手里,最后说道:“你们以后的工作任务,就是把这栋大楼的每一个角落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记住,你们每个人负责的区域都是固定的,每月会轮一次岗,关于工班,有早中晚三班,哪个人上什么班,等下我都会一一给你们排出来……”
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是一个全是新同事的部门,主管唾液横飞的说了半天的规章制度,矿泉水喝了两瓶,终于大手一挥,宣布解散。
陈灵月被动作灵活的大婶们挤到换衣间,涨红着脸,看她们在狭窄的换衣间里剥干净私服,毫不羞臊的换上工作服。
小小的更衣室里一时充斥了各种各样的声音,陈灵月被挤在角落里,拿着自己的衣服。
不过人潮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大婶流一会又出去了,陈灵月才把自己的衣服迅速换上。
整理好衣领,她重重的呼了口气,好像这份工作也不容易……
“立——正,向右——看去!”
门外突然传来主管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