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弥要是知道,温伶不但不把它当个至关重要的对手,甚至还有心情同情它,估计它内心都得崩塌!
温伶激怒它,自然有它的道理。
她不是没有对付过这种邪佛,只是,她以前对付那些,都太强了。
这个邪佛在她全盛时期,确实没眼看。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陷入了误区。
总感觉自己不能一下子看透的,就是比她强得过分的!
但……她现在的实力,也不如上辈子啊!
在刚刚突然灵光乍现后,温伶便意识到,其实真正好怕的,是这邪佛沙弥啊!
它要是真那么强,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
早趁她什么都没发现之前动手,不就啥事儿都没了?
还非得给她机会,把帮手找来?!
温伶把所有的逻辑都顺下来后,便觉得这沙弥是在故弄玄虚。
或许,它还有保存一些实力。
但觉不够格跟他们这个团队,奋力一战!
沙弥那双被煞气凝成黑瞳的眸子,被温伶和月白合力击中后,上面的煞气跟被戳破的气球一样,不要命地网外泄。
它这些煞气泄出来,月白便尽数将其吞没。
他身为鬼修,这些阴气煞气对他,是滋补的养分。
月白笑得十分欠揍,他衣袂飞扬,在空中和狼狈的沙弥形成了鲜明的对
比。
那半透明的身体,逐渐被补得都快凝实了。
当然,温伶并没有松懈。
这木偶沙弥就算因为这些年,不再有人祭拜他而削弱,却不至于被捅了下眼睛就彻底不行了。
反之,它还很可能会因为而暴走!
温伶猜得没错,木偶沙弥很快就制止住了瞳孔上的煞气流失。
它既然是木偶幻化,自然不可能因为被戳了眼,眼睛就真的废了。
很快,它便将瞳孔再次凝成。
整个膨胀的木偶身子,也散发出浓郁的黑气!
温伶勾唇,道:“喲!想不到你还是有点能耐的嘛!”
“你们别太过分!我安静的待在地底下,是你们打扰了我的清梦!”
“安静?真安静的话,你干嘛让你这破袈裟的“卍”字符来吸引我的注意力?”
“我没让它来吸引你们!”
木偶沙弥说到这里,那张略显诡异的脸上,竟是流露出了几分无奈。
“它是跟着我一起被埋到地底,在我接受到人类的信仰,接受到祭拜之力的时候,它也一并受到了感染,开了灵智。但是,后来随着时代的变迁,人们渐渐不需要我了,原本被供奉的祭祀台,也一并被拆了,一年又一年地成了荒地。”
说到这里,木偶沙弥的脸上,还流露出几分哀戚。
这些表情在它僵硬的木偶脸上,着实显得有些诡异和邪气。
温伶没有开口阻止它,木偶沙弥沉浸了下思绪,又看向她,重新叙述。
“再后来,就是你们做节目的那个小院儿的祖上,这后坡这片地,百年前可都属于他家,他家在动荡前是周边最有权势的大地主,这周围的山头土地几乎都是他家的。只是后来时局动荡,地主几乎都被拉去批斗了,他家就只留下来了这后山坡这一片。”
温伶大概就明白了,不由问道,“所以,你就是他们家后背开山头后,把你给挖出来的?”
“没错,而且他们祖辈都有保留这个秘密,当初拼死拼活把这附近的地保下来,也有私心。就是想继续供奉我,我从未曾存过害人之心,还一直保佑他们家,只是……”
“力不从心?”
“我们之间斗了这么久,你应该清楚,我的能力如果想要保他们家子子孙孙的荣华富贵,起码再保三代是没问题的。”
温伶挑眉,对此说法并不反对。
虽然现在这附近的村民们都不再对它有那么强大的信仰,可这家人,祖辈都有告诫的话,未必不会很仰仗它。
祖祖辈辈下来,这股力量也是不少的。
否则,那袈裟上的“卍”字符,也不至
于在杂物间,还能承受住她的一击,并不动声色地消化掉自己的灵力。
这些,都是木偶沙弥的能力体现。
但是温伶到现在还是不知道,“卍”字符折腾这么一圈,到底是图什么?
既然人家想从“盘古开天”说起,她也没道理反对不是?
越是更多地了解到对方的来历和变化,更有利她接下来对付它。
当然,她也不会盲目地相信木偶沙弥的话。
但是就算它撒谎,但也不妨碍温伶从它的话里,提取出有效的信息和情报。
毕竟……不管是人还是灵物,想要编造出让人信服的谎言,势必会真假参半。
她有效地把这真的一半提炼出来,就差不多了。
温伶这些念头,也不过是转瞬,她十分配合地问道:“那袈裟上的卍,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引我们来掀你的坟。”
“……”
木偶沙弥无语了下,声音才徐徐传来。
“大概,它是不想我一步步消亡吧!
“这边你们也看到了,十分凄凉,若不是这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