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顾玠都没有见到对方。 等到第七日的时候,徐连才算是重新有了时间。他一来就说这些天家里太忙了,还说自己招待客人弄得晕头转向的,要是再多几天,简直难以想象。 等讲完了这些,又跟顾玠提起来那日他走后大家都玩了些什么。徐连说起这些事,可比之前的语气更加生动,连描述都让人身临其境。 得知顾玠还没坐过船,当即热情地说明天可以带他一起出去玩。 徐连家中的事情还没结束,是以跟顾玠的谈话也没有多久,就告辞回去了。 他走后,牵画对于顾玠明日出门有些担心,顾玠却道无碍。 “刘大夫说过了,一些平常的项目都是可以做的,只是乘船而已。” “况且,云怀有武功,若我有什么不适,他还在我身边。” 如此,牵画才安了点心。 这时节河里莲花都已经开了,徐连带顾玠去的就是城中荷花开得最好的地方。 他叫来的船比上回程术包的船要小一点,不过船上各种东西都准备得齐全。顾玠上去的时候,感觉到水波推着船身的微微晃动。 “小心。” 徐连扶了他一把。 小厮都在岸边等着,两人在船上站定,徐连就让船开动起来了。 只是随着船只的行走,水波的推动感对顾玠来说越来越强烈。还没有怎样欣赏这里的荷花,他就觉得一阵头晕,胸口更是有股要吐的恶心感。 徐连见状,吓得连话都来不及说,直接将他背起,纵身回到了岸边。 脚踩在地上时,晃动感终于消失,只是顾玠仍旧吐了一回,整个人看上去比出来的时候虚弱了许多。 他不过是由于从没有坐过船,才会这般不适。可无论是徐连还是牵画,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急急忙忙就又把他给送回家去。 马车离开不久,又有一辆马车过来停下。从马车里走出了一名气宇轩昂的男子,紧接着对方又回身,小心翼翼牵着另一名瘦弱些的男子出来。 “前几日看过的荷花不比这里好看,我已经叫好船了,子歇可以好生欣赏。” 顾玠在回府的路上,被徐连和牵画目不转睛地看守着。 到家不久,刘大夫就被请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牵画让对方给他仔细检查一番,又说小公子在外面吐了,又说小公子头晕得厉害。刘大夫诊了好久的脉,才说是晕船的正常反应,不过他身体弱一些,看起来才比常人更严重点,休息休息就好了。 刘大夫走后,徐连朝他赔罪不止。次日过后,又带了大包小包的赔礼来。 顾玠并没有怪徐连,事实上,他觉得乘船还挺有意思的。 或许将来他身体更好一些,可以再试一次。 “元琼,你怎么都不生我的气啊” 顾朴生昨日回府得知顾玠吐了的事,都生了一场气。 若非徐连道歉的态度诚恳,而顾玠出门又是经过家里同意的,顾朴生都能做出让徐连不必再登门这种不讲理的事。事关顾玠,他们从来都是如此。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你又没有做错事情,是我自己不适应。” 年幼时大夫就说过,他不适合情绪波动太大,时间久了后,顾玠也就养成了这副性子。 就算徐连做错了事,真要叫他生起气,恐怕也不太会。 顾玠身体不适这件事又是弄得一阵人仰马翻,等他跟徐连都闲下来的时候,谁知关外突然有战事发生。 徐连甚至都来不及跟顾玠告别,就跟随父母出发了。 以前还不觉得怎么样,徐连离开以后,顾玠倒突然觉得院子里变冷清了不少。 大概是,缺少一个少年郎叽叽喳喳地陪他说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