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一切准备就绪,剩下的只要我按照书上说的给活尸的脑袋扎一个口,魂就会自己钻出来。 活尸的那口气就散了…… 我握着撬棍走到了黑棺正前方,深吸一口气,把撬棍的扁头插进了缝隙里,狠狠用力往下一压。 顷刻间,棺材盖就被撬了起来,宋久连忙加了把劲,推了它一把。 哐当一声,棺材盖砸在了地上。 阴气瞬间冲了出来,我不似上一次那么恐慌,但依旧因为这诡异的一幕而害怕。 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在灯光的照射下栩栩如生,他透过浑浊无神的眼睛看着我。 “苏禾?”宋久喊了我一声。 我愣怔回神,连忙吞了口唾沫,手脚并用,爬进了棺材里。 如此同时,活尸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双手冲着我的脖子抓了过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做反应,青朔已在这转息间化成蛇身,束缚住了他。 活尸被青朔的粗壮的尾巴给捆住,他已经僵硬地挣扎着,拼命地往我这边钻。 即使看不出神情,也能感觉到他对我这个阴女的渴望。 这一次我没犹豫,举起解尸刀对着他颅顶插了进去。 活尸挣扎得更猛了,痛苦狰狞地瞪着我,我陡然一惊,心跳空了一下。 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我躺在板车上,身上盖着枯黄色的草席,有东西在我身上不停的蠕动乱爬。 没多久,板车停了下来,有一个男人把草席掀开,摸了摸我的脸,这人的眼睛黑的发亮,那眼里藏着的是愧疚和爱意。 他低头抵住我的额头,喃喃道,“我下来陪你了。” 接着他起身走了,再也没看我一眼,我只听到了耳边的辱骂,知道那个人死了。 没多久,我能动了,耳边总能听见孩子的叫声,我闻声寻找,几近疯狂。 最后在井里发现了孩子…… 啊—— 一阵冰凉瞬间包裹住了我的脑袋,我的身体,我的手。 我猛然清醒,我发现我握着刀柄僵在原地,身上冒着白气。 刚刚那是……撞祟? 顾不得再做他想,我猛提一口气,全身之力全部灌入了左手,往上一提,一缕白烟追着刀尖钻了出来。 活尸顿时如憋了气的气球,整张皮脱水般贴在骨头上,又迅速地在我眼前化成了齑粉。 栩栩如生的活尸在眨眼间变成了皑皑白骨。 我顿时如释重负,闭上眼睛,喘了几口粗气。 近八十年的故事在这一瞬间结束了。 稳了稳心神,把东西拢了拢,我和宋久一前一后背着箱子往外走。 走出地下室,我身上的阴冷被炙热的阳光熨烫蒸发,田伯在不远处焦急地来回踱步,四周蹲了几个人看起来也等得十分不耐烦。 “田伯?”我喊了一声。 他听见了我的声音,下意识转头,眼睛陡然一亮,冲着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赶快往我这边走。 走到近前,他提着一口气盯着我的脸,直到我点点头,他才如释重负对我说了声“谢谢”。 我摇摇头,淡淡道:“棺材抬上出来以后,找个地方埋了或者是火化都行,记得和他的家人放在一起。” 田伯旋即一愣,又立马应了一声,“还有呢?” “没有了,都结束了。” 我摇摇头,没在于他们多说一句,便和宋久往村里走去。 宋久忽地停住叫,踌躇地看着我,“值得吗?” 我知道我欠她一个答案。 缓缓说道,“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清楚太姥爷的用意,直到我昨天在井边摸到了一个用来超度的符咒。” “井里困着的魂时间太久了,超度用的时间也就会很长,这个活尸应该是在等她妻子和孩子的魂离开,他才想走。” “太姥爷将其拒魂,一是为了能全他的心愿,二是让他在地下熬自己的罪孽,他们一家太可怜了。” 宋久拧着眉,反问道,“可苏大先生留了这个活尸却独独害了田虢的命。” “不,你错了!三道大符之下他出不来,你猜谁放他出来的?” 宋久一愣,不相信地问了我一句,“怎么会?” “会的,你仔细想想田伯这个人,你就能理解我太姥爷为什么会那么交代他了。” “因为这个果子沟里的人一定会做不应该做的事情。” 宋久一愣,喃喃道,“苦了田虢刚出生的孩子了。” 我淡淡道,“或许吧。” 宋久撇过脸没有说话,我看她的神情知道她心里仍不舒服。 “哎,你放心这个孩子以后一定会生活得很好。”我叹了口气,拉着她往前走,来到已经改好的河道。 “你看这水,当年太姥爷已经给它改好了,不仅能压住煞气,又能保田家村富庶。” 宋久不情愿的看了一眼河,又看了一眼村子,顿时惊住了。 “是不是看起来不一样了?”我问她。 她忙不迭地点点头,吃惊的说,“明明还是那个村子,但是……怎么说呢,它……它活了。” 我继续说道,“如果我推断的没错,当年太姥爷不止改了这个河的走向,还给他们立了规矩。” 她飞速地问我,“什么规矩?” “村子只能三排屋院,切不可多建。但是他们没听,自己断了风水,也就放出了活尸。” 她惊恐地看着我,一切似乎都明白了。 “他们自寻死路。” 风水不改,不会放出活尸,自然田虢就不会死,但田伯的这人的性格怕是太姥爷一早就看了出来。 这些都是命中注定。 “但现在活尸没了,一切都结束了,孩子也会好好的长大。” 我冲着宋久眨了眨眼睛,“我的姐姐,你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宋久呆住了,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愣愣地道,“你叫我什么?” “你自己说的以后是我的姐姐,然后要护着我,就算为了你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