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摇摇头,“这个不清楚,应该是吧。” “那闹的是谁,你总该知道吧。” 他又摇摇头,“我哪知道,这凶宅我可一天没住过。” 我愣怔了一下,旋即恍然这事发生到现在得快八十年了,田伯看起来也不过六七十岁。时间相差太久,他刚说的应该都是实话。 他看我沉默,顿时倍感不安,站起身子往前走,几乎要贴到我脸上。 焦急地说,“我小的时候这口井已经封了,这个井打开也是因为苏大先生说这是保我们平安的条件。” 这井是太姥爷打开的?说明这些事他都已经清楚,那他拘着他的魂是可怜他的遭遇。 可如果真的可怜,不应该劝他早日往生吗?怎么可能是把他困住! “再之后,那条路,那个学校和这个屋子一直都相安无事,平平安安过了快三十年。” “谁知道建了个桥偏偏出事了……” 此时,月亮近乎圆盘高挂在夜空之上,田伯背靠着窗台,脸上的焦急与这清凉的夜色不符。 “你……你什么时候能?”他不安地催促我。 我盯着他,脑里不断地飞速旋转想把眼下知道的所有信息都拼到一处,可我即使清楚了前因后果也已经不明白太姥爷的安排。 半晌过去,我声音嘶哑地回他,“明天午时。” 他一连说了几个好,便站起身子往外走。 我抓心挠肝地盯着他的背影,看着他一点一点消失在我的眼前。 良久后,宋久把手机递给了我,我盯着屏幕看着上面一行行地字,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九三九年和一九四零年都发生了什么。 看完之后,我无法从中获取到信息,茫然地看着她。 她出生解释,“田家和李家的故事,背景就在于这两年发生的一件大事。” 我旋即回道,“我理解你的意思,这事发生了,所以田家就住进了村里,想躲过一劫,没想到却被这李家一家找上了门。” “所以这凶宅就出现了,冲路煞也出现了,他们拼命的找人,最后找到了太姥爷。” “但是这些前因后果都无法告诉我,明天把黑狗血撒进去,到底对不对……” 我颓废地揉了揉脑袋,整个人都无比地压抑。宋久看着我的样子,不知道如何安慰,说了句早睡,便去洗漱了。 可我哪里能睡着…… 我抓书坐在炕上,一页一页地翻着。 一本一本地翻下去,逐字逐句地详读,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符。 这股熟悉感让我心如擂鼓,迫不及待地往后院跑,宋久也连忙跟了上来。 我蹲在枯井边,伸手摸了上去,瞬间找到了位置,眼睛在夜空中亮了起来。 我笑着感慨,“有一句话说得真对!” 宋久也笑着问我,“哪句?”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我站起身子,挽着宋久的胳膊往屋里走。 “你想明白了?” 我点点头。 “好。”宋久一句也没多问。 一“符”点通全局,亦如一盏明灯照明了我通往迷路的路,至于这路怎么走,我还得回去看看。 不过这次我胸有成竹。 …… 第二天一早,宋久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刘三,让他下午去来村里接我们。 得到对方回复,她才收拾桌子摆上碗筷。 今天的早饭极其丰盛,丰盛到我都一愣的地步。 宋久眉头抽动一下,说道,“多吃点,有力气。” 我愣怔的点点头,夹了一块红烧猪肘子塞进了嘴里。 塞了一大碗,肚子也圆滚滚的我才停了筷子,宋久已经收拾好东西坐在一旁看着我笑。 田伯早早地坐在院子里,目光冲着凶宅,我们一出门,他便立马回屋,提着一桶黑狗血走了出来。 我摆摆手,说不用了,让他去找抬棺的金刚。 他一愣,忙问我咋了。 我笑着说“放心,今日过后再无活尸。” 说完此话,便转过身子,过了村口,宋久才问我找到了什么额外的办法。 “你可知道抽魂?” 她摇摇头,“敛婆的本事是锁魄,留魂。抽魂可没涉猎。” “嗯,没人想担因果,就连道家驱鬼都是请天上的各位担因果,所以抽魂这种损阴德的手段,传来传去就没了吧。” 宋久听了我的话,脸顿时就沉了下来,“川”字眉头深锁,眼底满是愠怒。 我知道她是担心我,但也来不及解释,只得赶快打岔,“时间紧,之后再和你解释,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先和我去把这事解决了。” 她抿着嘴,盯了我片刻,才问我需要什么帮助。 我松了口气说道“你得把青朔喊出来,我们开棺,抽魂!” 宋久应了一声,便与我往学校奔去。 八月日头正毒,即使是早上也热得厉害,道路两旁的田地里玉米长势喜人,已经过了我的胸口。 河边倒着一排之前因为大水冲倒的玉米,没人看管。 一路上静的出奇,或许是因为热,也或许是田伯嘱咐过。 村口到学校的距离不是特别远,没用上多少时间,我们迈进了学校的大门。 此时阴气已经消失,阳光撒在地面上,有些热气腾腾。 我和宋久走到地下室口,不约而同的摸出了手电,她抢险一步往下走。 我知道她对我上次把她扔下还耿耿于怀,只能苦笑着跟在后头。 地下室没了阴气,下面变得潮湿闷热,隐隐散发这臭气。 本就不长的路,让我两个用逃命一般的步伐只用了十几秒就跑到了黑棺前。 黑棺上的血符还隐隐发着红光。 我把刘莫佑唤了出来,宋久把青朔叫了出来,一时之间逼仄阴森的屋子格外拥挤。 从箱子里摸出了解尸刀和田伯家要来的撬棍,尴尬的吩咐青朔,“我一会儿要起棺,然后麻烦你把他绑住。” 青朔对于我的语气不甚满意,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