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宋久和孙敛婆好一会儿都陷在各自的思绪中,直到天渐渐亮了,远处的鸡打着鸣,烟囱冒出白烟,才缓过神来。 我和宋久与孙敛婆起身告别。 走在村里的路上,我看着远处即将升起的圆日,心乱成了一锅粥。 活尸和田家的事还等着我解决,姥姥的死咒也出现了新的线索。 “你有什么打算?”直到回到凶宅,宋久才面色凝重地开口问道。 “套话!”我斩钉截铁道。 宋久点点头,没再多问。 我脱鞋上炕,闭上眼打算睡上一小会儿。 今晚的收获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脑里炸开了一样的疼。 先是确定了田家和活尸的秘密,又找到了一个全新的线索,连带着还附赠了我两个小秘密,玉婆和孙敛婆是姐妹,我沉河将死之时是孙敛婆为我敛的魂魄。 太乱了,当真是太乱了。 我把脸埋在枕头里,这些事像是广播播报一般来回在耳边播报,不仅一件也没想通,反而不一会儿便与周公谈论蝴蝶去了。 再睁眼,屋内一片漆黑,隐约听见外面有人在交谈。 我撑起身子,往外走,听到了宋久和田伯的声音。 “她还没醒吗?”田伯的声音微微发颤,听起来十分不安。 宋久只回了一个“恩”字,没有言语其他。 “她答应我们今天下午就去解决的,眼下天都黑了。” “你难道不知道?” 宋久的声音清冷极了,一句反问把田伯吓得够呛。 他结结巴巴地对宋久说,“我……我……是因为昨天晚上……算了算了,等她醒了,你再告诉我。” 听这意思,他应该是信了我昨晚的鬼话,八成以为我是因为被鬼闹得所以起不来。 这可正式套话的好机会,我连忙使劲掐了自己一下,疼得脸色发白,又低声喊了句“刘莫佑”。 他懒洋洋应了一声,我的右手瞬间冒起了白气。 我忙不迭地推开门,身形摇摇晃晃地往外走,推门一看,田伯都已经走到院门口了。 他一听到声音,飞速的转头,那动作之快不亚于年轻人。 发现是我,眼睛突然一亮,他急火火地说,“哎,你可醒了!” 宋久看着我惨白的脸,眉头一皱,搀扶住我。 我借力就依靠上去,有气无力地对田伯说,“昨天晚上被折腾了一晚上,实在是没睡好。” “今天又要办大事,我得多休息,如果休息不好,怎么能保你们村的平安?” 田伯一愣,边走边说是,我说得都对,又连忙问我现在休息好了吗,什么时候能开始。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等他走到近前。 瞧他站稳,我才把直打哆嗦的右手伸了过去,田伯的眼睛瞬间因为惊恐而睁大。 “这这这……” 我低下头,平静地说,“我直到刚刚都在做梦,那个孩子,还有孩子的妈妈,还有那个……” “还有什么……”田伯声音打颤地问道。 “那个姓李的男人。”我猛地抬眼,如狼一般盯着他。 田伯眼睛顿时开始躲闪,慌张地说,“我们村里没有姓李的,昨晚我可是当着你面打的电话,你可不能信鬼啊。” 我直起身子,摇摇头苦笑道,“田伯,我来到果子沟是因为这事需要苏家解决,我为了不让我们家的招牌蒙羞,所以你们一开始的刁难,都不放在心里。” “至于昨晚你打没打过电话,你自己心里清楚。” 田伯沉默了,握着拐杖的手越抓越紧。 “之前的秘密,您如果一直守着,那就恕我没有能力帮果子沟解决任何事情。” 话没说完,我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上,又淡淡地说了一句,“哦,对了,你难道不怀疑为什么我初出茅庐就敢说保你们永久的平安,而我太姥爷却告诉你,以后如果有问题就再找苏家。” 田伯愣怔在原地,面色在逐渐变红,天人交战了许久,才咬着牙挤出了一句出,“我说,我说。” 得了这话,我立马拉开了门,侧身在一边,他看了我一眼,拄着拐杖走了进去。 宋久拿了把椅子让他坐下,她回过神和我一起坐在了炕上。 我的视线微微高于田伯,与他而言或许多少带些审视。 田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宋久,又和我确认一遍是否真能把果子沟的事情彻底解决。 我看着他重重地点头。 他从兜里拿出个叠的四四方方的手绢,擦了擦额头,露出苦笑的和我说,“那事发生的太过于久远,其实我……” 这人一开口就是成套的弯弯绕,顿时让我来脾气,不等他说完,直接冷笑了一声,“如果您要是说自己不知道,那就没必要再谈了。” “不,不,这不是谎话。”田伯激动万分,不安地抬起屁股往椅子前坐了坐。 我点点头,算是暂时信他的话,他松了口气接着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从我记事起,果子沟就一直出问题。” “我前几天的话也都是真的,凶宅和我们田家的关系也是在苏大先生去了凶宅以后,我才去问了长辈的。” “那时候老一辈的人都还在,他们并不和我说实话,只告诉我,那人是得了失心疯,自杀在咱们家的。” 他边说边看我的脸色,生怕我不信,而他自己也越说越委屈,说到最后竟然从鼻子里哼哼两声。 那天孙敛婆看到的李叔拖着他老婆的尸体去了田家大院,然后自杀了,之后田家闹鬼所以搬进村里? 不对,不应该是因为闹鬼办了进村的,如果是这个原因他又怎么会搬进村里。 这期间应该还发生了什么。 “那人是在哪一年在你们田家自杀的?” 他回道,“这事可发生得早,不是三九就是四零年。” 我又道,“这屋子除了姓李的这家人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