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被惊艳的可远远不止陆安苒一个人,甚至她还能听见旁边的几个不阴不阳的日本男人小声议论。
“他是不是就是那个当红的明星,长得真不错,没想到还这么有才华,不知道他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长成这样的应该是个双吧,抱着玩就冲他这张脸和这双手,肯定特刺激。”
“我表弟就喜欢这一款,待会儿去约他,新千岁旁边新开了一家主题酒店,据说很适合群……”
“……”
那几个人猥琐的笑声和词句钻入陆安苒的耳朵,她掀开眼帘,朝他们瞥去冷冷的一眼,沉声说道:“他有女朋友了,对你们这些人没兴趣。”
说完,不想再去听他们口中恶心的话,快步走到许程安身边去,蹲下身,双手攀上他的手臂,慵懒的声线很低:“快结束了吗?”
正在专注绘画的男人感受到身边熟悉的气息,下意识放下手中的颜料,拥上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划入自己的包围圈内。
完全是潜意识的动作,甚至都不需要排练,就好像做过千万次。
陆安苒微微怔住,没想到会被揽入怀抱,顿时一股熟悉的感觉漫上心间。
她抬首目光向上,男人完美的侧脸轮廓,与她印象之中另一个穿
着奇装异服的男人重叠。
她张了张红唇,想说些什么,须臾后,许程安又极快地松开了她,并且礼貌地隔开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在她说话之前低眼瞧见了她手上新裹上的纱布,当即沉下了脸:“你受伤了?”
“没有。”陆安苒坦然地将手给他看,“刚才去跟她们学茶道,挑茶叶的时候不方便,所以就把之前的纱布拆了,刚才我又重新包扎了一次。”
“是我考虑不周,担心你在这儿无聊,才叫你去隔壁打发时间,没顾上你手上的伤。”许程安长眉深锁。
她轻笑,不在乎地说:“我没那么娇气。”
从包里拿出另外两瓶果汁,一瓶递给许程安,一瓶给不远处的宫桐,压低声音正色对他们道:“喝了,这里有刘老板的人。”
刘老板?
宫桐稍讶异。
许程安不动声色,接过她手里的果汁,端详了会儿,没见她喝,于是问:“你的呢?”
“已经喝过了,刚才在学茶道时,我发现有刘老板的人,提前做了预防。”
“没事吧?”许程安黑沉的眸底凝聚着一片风暴,他们刚才一直在监测,没有发现有刘老板的人,不知是什么时候混进的博艺园。
陆安苒摇了摇头,催促他们把一整
瓶果汁给喝了。
这果汁她是按照浓度来配的,这么一小瓶下肚,目前世界中已经发行流通她知道的毒药,都可以被净化。
许程安只感觉到一股清凉浸润心田,短暂抵消了方才与她亲密接触时心脏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心灵之中的尘埃仿佛都被这新鲜的汁水给拂去。
宫桐意犹未尽,也察觉出这是个好东西,不过他很迷惑。
安苒小姐哪里来的这果汁,连他们家许少都没有。
“没想到你画画也画得这么好,之前还忽悠我给你画画。”陆安苒收回瓶子,把目光放在面前即将被他涂完彩釉的生坯上,与她印象之中的‘良讯’很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不过,在这个文艺复兴的典礼上,做得与‘良讯’太过相似可不是什么好事,除非他另有打算。
宫桐很骄傲,在许程安开口之前就洋洋自得地对她说:“那是当然,我们家许少什么都会,什么都好,这世界上就没有他做不到的,安苒小姐,这样的男人上哪里找,您说是不是。”
可把他得意的。
陆安苒显然不想理会他,撑着头若无其事地看着那生坯,尽数无视了宫桐的话。
许程安淡淡一笑,没说什么,继续将注意力放在前
边的生坯上,手上的刷子描摹勾勒,只是神情之间比之前落寞了几分。
其实有很多事情是他做不到并且不敢做的。
比如把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都告诉她,请求她的原谅。
再比如,对她说,其实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深爱她。
陆安苒也没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只能坐在他的身边静悄悄地陪着。
突然,她发现之前那个陶艺大师正一瘸一拐地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陆安苒不动声色地盯着那人的腿看了半晌,黛眉轻拢,总觉得这个人受伤的位置……
很像之前她在房间里踢中刘老板的膝盖部位。
不过被长长的和服所遮掩,看不出具体的伤势,单从这人走路的姿势来看,应是才受伤不久,不超过两天。
陶艺大师定格在他们跟前,有那么一瞬,他们察觉到了不太明显却又无处不在的杀气。
“哎呀,这土坯的色彩做得可真是棒极了,真有许八大师当年的风范!这位先生,请问您曾经也是许八大师麾下的亲传弟子吗?”陶艺大师不拘束地笑了笑,看着那如‘良讯’如出一辙的色彩,眼睛里冒着精光。
陆安苒紧紧地盯着他嘴部的一举一动,唇角勾了个清浅的笑意。
门牙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