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过去得很快,转眼间周末就如约而至。
杜荷兰为这次画展准备得很充分,连课都没怎么听,结束了当天的课程就恶补关于绘画的知识。
为了不让杜涛和沈红晨发现端倪,她不敢在日常写作业的时间学,只能趁着半夜的时间,偷偷打着手电筒,窝在被子里学到凌晨两三点。
前世她也学习了一些关于绘画的知识,但由于她在这方面实在没天赋,学起来吃力,重生一趟也没记得多少。
只能靠着这段时间恶补。
第二天早上起来黑眼圈跟个熊猫似的。
沈红晨问起来,也只能打哈哈过去,说自己最近学习压力大,失眠了。
她信以为真,还特意叫杜荷兰多注意休息,吩咐厨房给她一天熬了几顿老鸭汤去进补身体,导致杜荷兰最近的身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胖了几斤,并且那肉都往女人最羡慕的地方长。
周末是一个大晴天,天气非常好,十一月中旬,开始泛冷,但又不是最冷的时候。
这个时间,空气大多清爽,深吸一口气,萦绕鼻尖的都是清清凉凉的感觉。
千如礼堂门口围聚了很多的人,这个礼堂大多数用来举办艺术活动,基本所有的艺术展、还有个人展览都会在这里
见。
今天千如礼堂被杜家财大气粗承包下来,里面满满的都是署名为杜荷兰的个人画作展览。
展览的时间从下午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
也亏得时间不早,若是一大早就举行,陆安苒还真不想从暖和的被窝爬起来,白白送了十几幅画给杜荷兰。
陆家荣怕她受刺激,在她起床之后就一直逼逼叨叨,一直唠叨到了快出门前。
“姐,要不你还是不去了吧,我替你去揭穿那个骗子的真面目,你就在家看直播,等着看我的好消息!”陆家荣胜券在握。
陆安苒在他拍着胸脯保证的动作中,挑起了其中一只眉,维持着嘴角上勾的弧度,却没什么表情,扔下俩字:“就你?”
陆家荣:“嗯哼。”
“算了吧。”
“不是,陆安苒,你什么意思啊,你别不识好人心,我是真的心疼你的……”他小声地说道。
陆安苒轻轻慢慢地笑:“那我真是谢谢你,也不想想如今的局面是拜谁所赐,本来可以在家睡觉,非给我找不痛快。”
陆家荣:“……”
心口好像被扎了一刀。
狠的。
陆安苒拿出魔方,又变出了那台马力非常厉害的小电车,骑了上去,把另一只黑色的头盔扔给他:“你去不去,
去就上来,不去就回家待着。”
“哦,我去。”陆家荣后知后觉,连忙捧住那只头盔,戴在头上。
翻身到她的后座乖乖坐好,手却不知道要放在哪里。
最后还是和上次一样揪住了她的衣角。
去千如礼堂的路上,陆家荣一直都没吱声,陆安苒本来话就不多,局面就陷入了一种迷之沉默的状态。
陆家荣几乎要被这种寂静的氛围给逼疯,第无数次张了张口,终于带着迟疑问出了口。
“姐,你是不是怪我?”
陆安苒:“……”
没事给她找事做,的确挺烦的。
陆家荣在她看不见的后方,愧疚地低下了头颅,黑白分明的眼睛逐渐有晶莹的泪水渗出,声音带了几分沙哑:“对不起,姐姐。”
‘对不起’三个字,他虽说了好几次了,但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次,满满的都是真心。
从发现杜荷兰的真面目,到对杜荷兰彻底失望,这一过程中,实际上他自己都没发现,除了对她的愧疚以外,还逐渐建立起了不需要维系就深刻的姐弟情。
“哦。”专心开车的陆安苒,只回应了淡淡一个音节。
陆家荣:“……”
她好敷衍啊!
“要不待会儿你揍我一顿狠的吧,我保证不还手!”
“
不了,揍你不过瘾。”
陆家荣:“…………”
“姐!”
“吵死了。”陆安苒一个急刹车,小电车在路边停下来,她回过头,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全都是冷色调,“再说话就滚下去。”
陆家荣:“………………”
这脾气真暴,将来能嫁出去吗?
他还是做好养他姐一辈子的准备吧。
“知道错了你就去反思,这世界上没有规定你道歉了就一定能得到一句没关系,所有口头上的表达,都敌不过实际行动,你要真觉得,你对不起我,所以你的补偿呢?
你以为你说两句,杜荷兰过分,杜荷兰是个小偷,从此之后都不要和她联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的死活本身和我毫无联系,至于情感维系,更是可有可无。你的道歉,对我来说是纸上谈兵,掉的那几滴眼泪除了证明你的弱小,还能证明什么?”
什么都证明不了。
云淡风轻的声音静静凉凉的,每个字节都是差不多的音调,却每一个都深深地击打进了他的心里。
他在恍惚中,竟然有种醍醐灌顶的觉悟。
这两个多月的日子,她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