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书沉默了有好一会儿,终是认命般把作业本从书包中掏了出来,开始写今天老师留下来的数学作业。
今天的数学作业数量很多,还难。
她刚开始因为担心陆安苒,老是沉浸不进去,连续算错了好几道题目。
到后来,她不去管,完全沉溺于结题的步骤,不一会儿,书本上面的题目就完成了一大半。
等她再抬起头来看黑板时,原本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的黑板早已色彩分明,被完成了一大半。
画面上是一头体态膨胀,长着獠牙的野兽,左手拿着罗扇,右手执一书本,正神色寥落地逆行在满是西装革履、裙袂蹁跹的男女中间。
而那些模样斯文高雅的人类,手上正拿着凶恶的屠刀,眼睛里满是志在必得的杀戮,咧开嘴笑得肆意妄为。
这幅画面形象生动,只用了寥寥五种颜色的粉笔,就勾勒出让人一览无余的清晰场景。
儒雅与野蛮,一目了然。
有谁能说其貌不扬,龇牙咧嘴的野兽心狠手辣?
又有谁能断定那些身着华美衣裳的年轻男女心地善良?
陆安苒没画之前,季书书怎么都没想到可以用这么形象的表现手法来呈现整个主题。
在看见了她的画之后,季书书断定,没有比这个画面更能体现这两个名词的了。
没想到她真的会画画,而且实力
还很强!
上面的画用的是漫画的表现手法,一点也不呆滞刻板,反而有种青春的气息跃然纸上,使得欣赏的群众完全挪不开眼睛,被深深的吸引进去。
这画的笔风有点熟悉,季书书一时间没想起来究竟是跟哪位漫画家的相似。
急匆匆地拿出手机来拍了副全景图。
又觉得还不够,录了一小段,陆安苒把剩下的野兽完全画完的视频,保存下来。
实在是太好看了,完全出乎了意料。
季书书跑过去,惊喜地浏览了整个画布,激动得为她鼓掌:“安苒,没想到你真的会画画,这也太好看了,班上那些认为你不会画画的人,看了肯定得惊掉下巴!”
陆安苒想到那些叽叽喳喳的高中生,一个头两个大,既麻烦又吵,不仅如此,走在学校里哪条道上,都会有人时不时过来问她要个联系方式。
虽然大多数都只远远看着她那张不带任何笑容的脸,不敢靠近,但一旦成为人群的焦点就很烦。
非常烦。
“不需要和其他的人说,我不想告诉他们。”陆安苒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画,似乎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又重新擦掉了点儿边缘,重新填充了上去。
“啊?这样,好吧。”
季书书也是个搞艺术的,基本的审美在线,也知道一幅画中哪个地方是精髓,陆安苒的水平一看
就很高,没有个几年的苦功,根本下不来。
至于她为什么不愿意走漏风声,承认自己其实画画很厉害这件事,季书书归结于不愧是在顶级豪门中培养了十七年,习惯低调不声张,跟那些个凡事都喜欢炫耀一番的暴发户一点儿都不一样。
答应她肯定不张扬的季书书,反手就着那照片发了条公开的朋友圈。
等到她编辑好文案,点击发送之后,陆安苒把她提前准备好的文字资料也给抄了上去。
字迹干净整齐,字里行间细看有一种深刻的笔风,不易察觉却又无处不在。
整个板书下来,陆安苒没有多用心,可展露出来的成果,却不输于大师级别的真迹。
最重要的是,她还是拿粉笔写的。
季书书被惊了个半死,此刻盯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闪闪发光的宝藏!
怎么会有这么宝藏的女生?
长得漂亮就算了,没人打得过她,无论多难的题在她这里能轻而易举告破,甚至她还会打网球,不光画得好,就连字迹都胜过了绝大多数人。
“安苒姐,你真的不是杜家的千金吗?”季书书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可是她怎么看都比杜荷兰更像是真正的名门千金啊……
“嗯。”陆安苒若有所思地浅笑,完全不在意,甚至还打趣地反问,“你觉得,杜家能养得出我这样的
人?你太高看他们了。”
明明杜荷兰才跟杜涛和沈红晨绝配。
季书书真切地笑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们就收拾一下准备回去吧。”
“等等。”陆安苒突然从随身携带的背包中掏出几把精品制造的铁锁,挑了挑眉,“把教室的所有能打开的,都给封上,除非付薇把门和窗砸烂,今天她就是专程请千城最厉害的开锁大师来,也打不开。”
这锁是她还在组织时用最好的材料特制的专门用来放秘密材料的,全国除了她以外,没有人能够打得开。
季书书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夸奖道:“安苒姐,你真聪明,连这都想到了!”
在等陆安苒上锁期间,季书书打开刚发的朋友圈。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有十几个人点赞了,还有几条褒奖的评论——
“这画得太好看了,是艺术家画出来的吧,书书,你们学校真有钱啊,还请大师来画黑板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