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仁医院楼上的v病房,极尽奢华的房间,宛若一座小型的宫殿。
对于这种私人医院,又是专门为上流社会顶层人士设计构造的独立病房,华仁堪称国内最具风格的,也被无数财经媒体争相报道。
而相对来说,中心医院就在这方面就差了很多,顾念一直秉承着一视同仁的原则,即便是病房,也不过就是单人的独立病房,有单独的洗浴间,仅此而已。
偌大的房间里,廖雨辰倚靠在病床上,往日朗俊的面容,此刻也因腿部伤势,而变得带了几分憔悴和苍白,那如碎星的眼眸,也萧拓无光,看着近在身旁的父亲,低垂着眼眸,淡道了句,“爸,对不起。”
他指的是顾曼丽突然过世一事,这些天,也一直忌惮着父亲会不会因此而迁怒于自己。
帝浩海一身休闲装扮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虽已至中年,但因保养得当,而面容上看不出多少岁月的痕迹,只是鬓角上的发丝,略微有了几缕泛白,却也丝毫不影响任何。
他阴沉的面容森厉,冷冷的扫了廖雨辰一眼,余光瞥了下他那缠着厚厚纱布,由固定器吊着的左腿,深吸了口气,“你的事儿,过后再说!”
一句话,威严又森沉,明显染出的怒意不小。
廖雨辰也下意识的一颗心绷到了嗓子眼,若是放在以前,他不会有任何忌惮和顾忌,尤其是顾曼丽,一个被帝浩海嫌弃厌倦了几十年的
女人,死了也就死了。
可现如今,尤其是之前顾念将父母之间的那点事彻底挑开,帝浩海对顾曼丽,这位过世的亡妻,更是重新唤起了情感的,廖雨辰又怎可能不有所忌惮?
帝长川推门进来时,病房里一片诡谲,气氛低沉到了极限。
他周身西装革履,清隽的身形笔挺有型,朗俊的面容幽深,径直三两步走到了帝浩海近旁,轻微颔首,礼貌的道了句,“二叔。”
帝浩海面无表情,也无应答。
帝长川便转眸看向了床榻上的廖雨辰,深邃的冷眸微紧,上下逡巡一番,视线又重新移向了帝浩海,“二叔,雨辰的事儿,您要是想说什么,或者做什么,我都听您的。”
言外之意,他问心无愧,也毫无忌惮,既然敢做也就敢承担,此番前来,也是希望能在此一次性解决,以留后患。
帝浩海慢慢的抬起头,深沉浓戾的目光落向他,扫了几眼,“长川啊,我们叔侄也很久没见了吧?”
“是有段时间了。”帝长川轻声回应,其实,他每次去锦城或者d市时,只要帝浩海在此,都会抽时间过去拜访一下的。
“平心而论,我这个二叔,待你也还算不错吧?”帝浩海挑眉反问。
帝长川轻轻点头,以时回应。
准确来说,帝浩海对侄子是不错的,在兄长早逝后,他本应该顺理成章成为继承人,掌控接手帝氏的一切,但知晓母亲疼惜长孙,便主动放弃,并
移居他城,不在参与帝氏的任何一切。
这是外人看到的,而实际上,也是因为帝浩海长期冷淡顾曼丽,导致潘秀玉一再不满,母子决裂后,他才移居他城定居的。
为什么说对帝长川还算不错呢?
那是因为就算和母亲关系再破裂,但继承人的身份,是不会改变的,为了家产,为了权势,和侄子大打出手,明里暗里争抢上位的事儿,也在情理之中,但帝浩海没有如此选择,也看得出来他也比较疼惜这位侄子的。
帝浩海深眸扫了眼旁侧床榻上的儿子,又言,“而雨辰,虽然从小我没让他姓帝,但他也是你弟弟,这件事,你也是从小就知道的,对吧?”
帝长川屹立一旁,沉默不语。
帝家也像其他豪门家族一样,排斥反感私生子,所以廖雨辰才没有姓帝,但身份一事,帝浩海是没有隐藏的,所以年幼时,帝长川就知道,二叔有个儿子,是自己的亲堂弟。
“既然知道雨辰是我儿子,长川啊,就算他做的再错再不该,你也或多或少是不是应该看一下我这个二叔的面子呢?怎么能直接毁了他一抬腿呢?”
后半句话语,帝浩海声音霍然提高声贝,宛若洪钟,磅礴的雷霆之怒,骤然爆发,震慑十足。
帝长川却一直静默的站在一旁,就连俊颜上都未曾有半分情绪的波动和展露,只是轻轻敛眸,淡道了句,“二叔,您有气,我理解。”
换成是他的儿
子,就算再坏再不堪,父母可以管教,也舍不得旁人插手干预,更何况,他当时那一枪直击廖雨辰左膝,就算日后康复了,他左腿也废了。
“你理解?”帝浩海猛然弹身而起,面容彻底崩塌,威严和狠厉一并而显,径直伸手就擒起了他的衣领,“我看你是当这个帝氏总裁当的太久了,是彻底无法无天了,你有什么资格管教雨辰?”
他当时是一时动怒,在电话里说了句‘你看着办’但也不是让帝长川废了自己儿子一条腿啊!
“他父母都健在,家里还有祖母,帝长川,你又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管教又伤我儿子?”
帝浩海彻底暴怒,像一只护犊的雄狮,凶神恶煞,恍若要将面前的帝长川直接撕咬殆尽。
“就凭他是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