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年近六十,但身体还是一等一的好,祝恬开始气喘时,他仍然健步如飞。
为了照顾祝恬,费尔森放慢了脚步,并伸手搀扶了这小姑娘一把。他问她:“平时你很少跟你爸爸登山吧?”
“小时候会去,不过现在很少了。”祝恬应声。她父亲确实很喜欢登山攀岩等户外运动,这种运动还是适合男性,每次跟着父亲一同前往,回家时总是腰酸背痛的。到了后来,她就不愿意去了。
费尔森别有深意地说:“趁着年轻,要多走不一样的路,不然到年纪大了的时候就有心无力了。”
祝恬乖巧地点头。
他们速度快,登上山顶时,刘可婷和爱德华还在半山腰。刘可婷揪着爱德华的手臂,她的唇瓣一张一合,似乎在跟他说什么人生道理。爱德华满脸不爽,但又躲不过母亲的魔爪,只好默默地忍耐。
看到这番境况,祝恬忍不住笑了出来。费尔森恰好将镜头转了过来,咔嚓一声就让这个瞬间定格下来。
长发被大风吹得乱七八糟,祝恬将手放在嘴边,大声大喊:“啊——”
费尔森的眼里满满都是笑意,他坐到大岩石上,一边翻看着沿路拍摄的照片,一边问祝恬:“恬恬,你觉得英国美吗?”
祝恬实话实说:“挺美的,但跟中国相比,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故土果然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地方。”费尔森看向她,眼中的笑意似乎更深了。
晚上他们在山上露营,费尔森和刘可婷去了散步,而爱德华负责搭建两个帐篷。
祝恬好奇地绕着他打转,无论他在搭帐杆还是挂外帐,她都抢着帮忙。
爱德华担心把祝恬弄伤,但又不好把她赶走,因而全程都小心翼翼的。搭好帐篷时,他累得冒了一身薄汗,而罪魁祸首浑然不知,还乐呵呵地冲他傻笑。
刘可婷和费尔森回来时,祝恬和爱德华刚吃饱了三文治。来伦敦这段时间,祝恬已经能够娴熟地裹夹三文治了,她给两位长辈各准备了一份,过后才说出去逛逛。
刘可婷告诉她,一路往南边走,那边的风光独好。
祝恬的前脚刚踏出帐篷,爱德华就跟了上来。她回头看他,而他欲盖弥彰地说:“我妈让我跟着你。”
祝恬长长地“哦”了一声,接着将脑袋转回头,脚步轻快地往前走。爱德华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他的心情也愉悦起来。
由于是周末,来这边登山露营的家庭并不少,这段山路倒是热闹。走到略为狭窄的小石径时,迎面而来的中年男人牵着一狗身形庞大的牧羊犬,祝恬吓得往后退了半步,爱德华揪住她的手臂,稳稳地扶了一把。
那大叔和蔼地说:“小女孩,别害怕。”
牧羊犬从祝恬身边走过时,还在她腿边嗅了嗅,她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直到它走远,她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祝恬正要继续前行,爱德华的手却自然而然地往下挪,随后扣住她的手指。祝恬的脚步微微一顿,她将他们紧扣的双手举起,揶揄道:“哥哥,你这样牵着我,会不会太亲密了?”
爱德华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他拉着祝恬往前走,唇角抿得很直。
祝恬没有挣开。她低头偷笑,直至爱德华投来不满的视线,她才敛起笑意:“你不用这么用力,我不会跑掉的。”
爱德华的表情更加不自然了,他随便找了个话题缓和气氛:“以前你家不是养着狗吗,刚才怎么怕成那个样子了?”
“我家哈哈是呆萌型的,而那牧羊犬……”祝恬搜肠刮肚地找着合适的形容词,“太威武了。”
今晚天色清明,夜空缀着点点星光,祝恬仰着脖子欣赏,爱德华突然问她:“学校申请好了吗?”
“还没。”祝恬随口回答,“我本来打算留在伦敦的,后来查了一些资料,又觉得曼切斯特、格拉斯哥,还有诺维奇市的学校都很不错,现在正考虑着呢。”
爱德华不由得皱眉,他问:“我已经申请了留校读研,你不想跟我念同一所学校吗?”
祝恬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之前我确实想的,可惜你只把我当妹妹,我当然要去别的地方念书,钓一个最优秀的金龟婿来做你的妹夫!”
爱德华终于忍无可忍,他低吼:“祝恬!”
祝恬对他眨着眼睛,明知故问:“怎么啦?”
爱德华吸了口气,但却没有说话。
祝恬干脆甩开他的手,她的语气有几分焦躁:“你倒是说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爱德华才说:“我……不仅仅把你当妹妹。”
她急切地追问:“那还当作什么?”
她的话音刚落,爱德华就搂住她的腰,唇瓣二话不说就贴了上去。他们站在山崖边上,山下的住宅去亮着温馨的万家灯火,映衬着天边那片璀璨星空,良辰美景不负这情深一吻。
祝恬缓缓的闭上眼睛,眼泪一点一点地渗出来,她也记不清楚,她等了多久才等到了这一天。
那晚他们就在大岩石上看了整夜的星星,祝恬将脑袋枕在他肩头,而他则轻声细语地给自己讲着星座的故事。
夜深风起时,爱德华将外衣披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