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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雪拿着半个月工资,不知道该去哪里。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想到了谭雷,当时他没有钱,也是睡在这里。谭雪裹紧了自己,躺在长椅上,盘算着明天该去哪里。夜深了,公园里又黑又冷,谭雪蜷缩成一团。慢慢的,她感觉不到冷了,周身很暖和,身体慢慢舒展开,皱着的眉头也松了下来,睡了很安稳的一觉。第二天醒来,发现身上盖着一件厚实的外套,外套很大,能将她整个包起来。
她盯着外套发呆,外套上隐隐散发出尼古丁的味道,她将头埋进去,体会到从未有过的心安。她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给她的,就在长椅上坐着,希望能再见到他。到了晚上,她隐隐期待见到那人,可是那人没有出现。谭雪很失落,盖着长外套躺在长椅上,手伸到了外套的口袋里,摸到了一件东西,她拿了出来,是一个名片。名片上写着漫语娱乐会所,阿泰,下面是地址和电话。谭雪欣喜若狂,叠好衣服,抱在怀里,去找漫语会所。她没有会员,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等,每出来一个男人就问是不是阿泰。
会所的侍应生看她可疑,报告给了阿泰,阿泰出来,认出了自己的衣服。
谭雪自我介绍,十分感激阿泰,把衣服还他。阿泰没有接衣服,问她是不是没有地方住,谭雪低下了头。阿泰笑着说没关系,他们正缺人,可以安排工作给她。
谭雪不相信地瞪大双眼,告诉他自己曾经坐过牢。阿泰笑着说没关系,带她进了会所。
会所内的奢华震惊了谭雪,她本以为她见过的已经够繁华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地方,如果在这里上班,那一定能赚很多钱。
阿泰给她介绍会所,告诉她,在这里的人能拿多少工资,客人给多少小费,谭雪心动了,小声说要来这里上班。阿泰打量她,说上班要穿制服,她这样不行。谭雪点头,知道自己穿的太寒酸。
阿泰又说,要是她不介意,现在就可以上班,先让别人带她。
谭雪没有地方可去,巴不得立刻上班。
阿泰带她到更衣间,把她交给一个叫茜姐的人,茜姐留着到肩头的卷发,涂着红唇,她搂住谭雪,笑嘻嘻地对阿泰说,都包在她身上。
谭雪把阿泰的衣服小心放好,换上茜姐给的衣服,衣服上有难闻的香水味,穿上后露出大腿,谭雪咬咬牙,只要能赚钱,她不介意。
茜姐带她熟悉环境,告诉她,大家都是陪着客人喝酒,其它的都不用做。
谭雪问茜姐有没有住的地方,茜姐笑,说给安排。谭雪想着只是喝喝酒,就能拿高工资,还有住的地方,哪里有这样好的事,庆幸自己终于时来运转。阿泰在吧台喝酒,招手叫谭雪过来,给了她一杯酒,说要试试她的酒量。谭雪为了得到工作,一口气喝了下去,她第一次喝酒,酒很辣,辣的眼泪都出来了。她看到阿泰笑,却没有看到阿泰朝茜姐使眼色。谭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喝酒,头晕晕沉沉的,她跟阿泰道歉,说自己喝醉了。
阿泰拉住她的胳膊,往怀里带。谭雪靠在他的胸膛上,只听到一下一下的心跳,脑袋渐渐迷糊。等她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映入眼睛的是完全陌生的环境。这是哪里?她又怎么了?
艰难起身,一阵哗哗的水声传来,她看过去,门半掩着,声音从里面传来。床边扔着衣服,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女人的衣服她很熟悉,先前还穿在身上。谭雪这才发现,自己未着寸缕。脑袋里嗡嗡直响,此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浴室的门打开,阿泰裹着浴巾出来,嘴角半扬,“醒了,要不要洗洗?”
谭雪沙哑着声音开口,“为什么这么对我?"前一刻还对他感激涕零。
“这是来我这边上班的规矩。"阿泰冷着脸穿衣服,“你要是想走我也不拦着。”反正已经吃干抹净。谭雪紧紧抓着床单,几乎将下嘴唇咬破,艰难吐出三个字,“我不走。“她坐过牢,找不到工作,要是出卖身体能得到安稳的生活,她愿意。
阿泰笑起来,夸她识时务,他说会给她安排一个好一点儿包厢,保证她一晚上赚的比以前一个月赚的都多。谭雪正式在会所上班,真的只是陪酒,客人有特殊需要的,会安排别人。谭雪的酒量越喝越大,赚的也越来越多,可她还是跟阿泰保持着关系。
阿泰对她不错,他是除了谭雷外第二个对她好的人。谭雪的心慢慢朝他靠拢,每当看到别的女人跟阿泰说笑,她就嫉妒,恨不得把那个女人的脸撕烂。
不久后,会所里来了新人,据说是退学的大学生,长得很漂亮,会说英语,很得阿泰喜欢。
谭雪失了宠。
谭雪给阿泰打电话,主动上门找他,可是阿泰看都不看她,把她轰了出去,她知道,他家里去了那个大学生。大学生成了会所新宠。
茜姐劝谭雪想开点,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谭雪不服气,不就是英语吗,她去学。谭雪报了个专门培训英语的班,没想到竞然在语言上有天赋,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