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能从他这里捞到,现在她既坚持要分开,他哪里还有再让她两手空空的道理。
因为他,因为苏蔓之,她遭遇太多不平等的待遇。
也许她决定分开是正确的。
依照如今这样下去,只会令她感到无穷无尽的疲倦,一份只会令人感到疲倦的关系,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这一次,傅庭谦放她放得很干脆。
在离开九溪湾之前,他深眸凝着她,留下最后的几句话。
他说——
“只是这么一套你住习惯的别墅而已,不是其他什么东西,你无需再推辞,我也没有想靠它来维系我们什么关系,所以你不必有任何我们会因此而纠缠不休的忧虑。”
“欠你的依旧不能还清,虽然你说放下了,但欠了就是欠了,我会记着,等将来有机会……”
池念仍还记得,当他说出这些话时,语调顿了一下。
然后他又接着补充,立体分明的五官轻淡带笑,“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池念一人。
孤寂的味道,伴随着涌入的寒风弥漫开。
她坐在书桌后,看着被搁在书桌上的文件袋,恍了好久神。
直到云姨的敲门声响起,这才把
她的神绪从游离中拉回,“太太,下去吃饭了,不然菜要凉了。”
池念看了看时间,饭点果然过去了很久。
“好。”她应了一声,“我马上下去。”
云姨听着她的声音觉得怪怪的,走近了看,发觉她眼眶有点微微的红着,“太太,你……怎么了?”
“嗯?”
“你眼睛怎么有点红红的。”
“哦,刚才在窗边风吹的。”
看她的确不像是哭过的,云姨将信将疑着,随口试探的道,“先生已经走了,他跟你说过了吗?”
“嗯,我知道。”
“那要打电话叫他回来陪你吃饭吗?”
“不用了。”池念昂头看她,勉强挤出笑容,“云姨,他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云姨怔了怔。
“下去吃饭吧。”
池念起身时,视线无意间再一次落到那份文件袋上,心中不知作何滋味。
傅庭谦话都说到那个份上,纵然她想把这个别墅再转回他的名下,想必他也不会再收回去。
关于如何妥善处置这个别墅,她暂时没有去想,也没动一下那份文件袋,仍旧让它静静地躺在那儿。
几乎是食不下咽的随便吃了点东西,池念之后就找来笔跟纸,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脚旁
,当晚就把辞职信写了出来。
写好了辞职信便又无事可做,她怔怔的看着放着电视剧,却是什么都看不进去,看着看着就有些走了神。
最后,她干脆把电视关了。
拿起搁在茶几上的手机,想给顾时筝拨个电话过去,但手指还没摁下拨通,她又顿了住。
顾时筝想必已经忙得天昏地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不然这次她的事风波这么大,依照顾时筝性子若是知道了早就坐不住了。
犹豫了几番,想想还是没打过去。
她这满身的负能量,再去骚扰忙得不成人型的顾时筝就有些不厚道了,毕竟她的这些事,又不是什么变天的大事,跟顾氏比起来,远远不能相提并论。
还是等顾时筝有时间给她电话再说吧。
这么想着,池念不知怎么想又想起了身在乡下的虞老太太。
她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见过虞老太太了。
看到手机上的日期,念头忽然一转——
云姨正在厨房忙碌着,蓦然听到客厅的池念叫了她一声,她赶忙一边擦着手一边迎了出来。
池念浅浅笑着对她道,“云姨,马上就要过年了,明天你回去陪你的家人吧。”
云姨愣了一下,“那您呢?”
“我明天办完一点事,也打算回乡下看我外婆,陪她老人家过年。”她有条不紊的道,“过完年之后,你让傅庭谦的秘书给你安排其他地方的工作,以后这里就不用来了。”
“您以后不住这里了?”
“嗯,等从乡下回来,我再把我的东西搬出去。”
纵然放心不下顾时筝那边的情况,但此时她没什么能再做的了,再如何想让自己变得更有能力重新找一个工作,也只能等过完这个年再说。
趁着这段时间,她是该回去看一看外婆了,也顺便当散心了吧。
第二天早上,云姨整理自己的行李时,池念借口帮她一块整理,偷偷在她的行李箱里塞了个红包。
把云姨送出门后,互相提前道了一句新年快乐,之后云姨哀叹的跟她告了别。
目送云姨走远,池念挂在嘴边的笑意,渐渐淡了去。
好了,那份深根蒂固的恩怨与憎恨,也是时候该彻底解决清楚了。
……
与此同时的云城机场。
傅庭谦从车上下来,正迈步通往机场内。
跟他身旁的林临在这时接了个电话,挂断之后对他欲言又止的道,“傅总,刚刚接到章秘书的电话,说云姨已经被池小姐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