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敲山(1 / 2)

“阿金的事有下落了。”

李戚雨分神道,“阿水,今日怎么样了?”

陈穹有些错愕,挠了挠头,“阿水那丫头忒笨,跟丢了,回来请罪了。”

昨夜喝的有些多了,早上起得晚了,让阿水跑过去扑了个空的事,他不敢直言。

“那丫头,回府了?”李戚雨摸着刚刚鸽子传过来的信纸,没着急打开。

“跪了好久了,说对不起老将军的栽培。”

李戚雨哼笑道,“她惯会使把戏,这是拿捏我带她走呢。祖父也经常念叨家里的小丫头师出他门,让我回来好好关照,你瞧,能干好什么事?”

陈穹一听李戚雨提到老将军,眼疾手快地抢了他手里的东西“老将军写家信了,这还是关心你的。”

“你猜陈老将军寄了封信来,写了什么?”陈穹摇着手里的信,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什么好戏要穹哥亲自唱?”

陈穹递给他,他拆开一看,“哟,世子小哭包要来我们这了?”

“你说有不有趣?咱们老侯爷能答应他到处乱跑吗?要不要给锦州通个信?”

陈穹从小便见着小世子在锦州潇洒自在,等着承托老侯爷衣钵,而身为嫡长子的李戚雨就流离在外,有家难回,明明都是一个父亲,怎么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有这么大的区别呢?

身为局外之人都想要鸣不平了,自然对“身娇体贵”的世子爷一点都不感兴趣。

“不用,就看他究竟想做什么?给母亲捎封信去吧,让她插手。”李戚雨把信折起来放在一边。

“阿金现下跑进了最大的月馆里,在里面当小厮。”

“抱月楼?”李戚雨沉声一笑,巧了,所有人都爱往那跑。

陈穹点点头,心下一热又提,“宋小姐的东珠在陈二爷手里?”

李戚雨抬手摸了摸眼下的红色泪痣,“很晚了,明日再说。”

第二日一早,李戚雨带着陈水去了栖凤客栈,敲了敲宋常宁就住的房门,门开了,只余一个怕事的小丫头,哪里还有宋常宁的影子。

“你家娘子呢?”陈水急急地说道。

云秀把门打开,又倒了茶水放了糕点进屋,才说“小姐说,李将军今日会来,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云秀从梳妆台边拿起一封信,递给李戚雨。李将军接了,拆开一看,坏了,是陈状书。

“你小姐去报官了?”他立马起身就准备离开。

“是的,小姐今日一大早就去了,现在也没消息,小姐说,晚上没回来就让我带着玉萝去陈府找你。”云秀声音有些颤意,风雨欲来,她怕得很。

陈水瞧她可怜,伸手握住她的手,呀,南方的丫头,手真嫩啊!不对,不对,陈水轻声劝道,“别害怕,李将军是好人,会把你小姐带回来的。”

云秀把自己的手缩回来,连忙跑去了隔壁房里把一个伤痕累累的俊丽娘子牵了出来。

“玉萝,她就是玉萝。”云秀对着李将军祈求地说道。

“有需要让陈水带你们过来,陈水,你留下。”李戚雨疾步出了栖凤客栈,扬鞭疾驰朝禹城县衙令去。

县衙里宋常宁身着侍女样式打扮的束衣,头发披散着只束了两个髻贴在耳边,火红色的小花样式的发饰插在髻上,耳朵上坠着廉价的盘扣流苏,跪着低眉垂首地说:“大人,贱女是淮南人士,一路北上只为求个公道!”

她长相十分吸人目光,抱月楼最好的头牌都不上,这要是好好一打扮,啧,刘县令猥琐地摸着自己的下巴,颇有耐心地等她继续说。

“姐姐红岫被陈二爷逼的跳楼,二姐红织被人凌辱打伤,脸也毁了,死在禹城九巷,妹妹玉萝被人拔了舌头,求大人为我们姐妹做主!”她俯身一磕,泪水盈满眼眶。

我见犹怜!我见犹怜的大美人!刘县令色心四起,几番措辞随意地问:“可有证据?”

“大人,派人去禹城九巷,一去便知我所说不假!”她诚恳提议道。

“怎么能乱冤枉好人?陈二爷德高心慈,怎么会犯下此等恶事,一定是你信口雌黄,胡乱攀咬他人。来人,把这贱奴扣下!”

宋常宁想过富商与官员可能相互勾结、攀附、沆瀣一气,却实在没料到就连核实证词都不做。

“大人,李将军带我入禹城,就是为我主持公道。如今大人却连我说的证词都不愿核实,女子心中哀苦难言,求大人查明真相,还我姐妹公道!”

宋常宁泣声控告,丝毫不在意刘县令听到李将军这一个字时大惊失色,差点从官椅上摔下来。

刘县令俯身跟旁边的胥吏吩咐,“去,查查李将军是不是带了一女子进城?”

“大人,红织姐姐死时,有人证,求大人去寻禹城十巷医馆里七旬老医,他当日在场。”宋常宁眼见刘县令还是忌惮李戚雨的,添柴加火说道。

刘县令眉头一皱,这一大早的,怎么遇上狗咬狗的案子!本来是想昧下一个美人买来做妾,却没想到捅那么大一个窝,陈府陈二爷和陈府少主撞一块了,这真是哪边都开罪不起啊!

“你可知道乱扣他人罪名按律是要重打二十大板的,这板子下去你这小命可就没有了!”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