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池南王妃到了。”宫娥恭顺的禀报。
上官春荣眉梢一喜,白落幽无疑是她的恩人,几欲治好她的顽疾,服用着白落幽给的药,这几日,倒是再也没有神魂颠倒,醒来后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发生了。
不过……
自她清醒,这皇后的位置做的也是身心舒畅,若非要仰仗白落幽的药,才能安安稳稳的坐稳皇后,她又怎会老老实实的为白落幽办事。
想到这里,上官春荣蓦的眼中浮现一丝厉光,那娇柔温顺的面容,也不自觉的狰狞了片刻。
她坐直身子,吩咐那弹琴的乐姬下去,又抬了抬手,让宫娥唤白落幽进来。
待白落幽进来后,上官春荣就屏退了众人。
她从软塌上站起来,秀眉颦蹙,身上不加服饰,柔弱无依的走向白落幽,“王妃,你此次突然入宫,可是因为本宫的身体,又出了什么问题?王妃不妨直说,本宫也能安心些。”
白落幽面色不改,微微勾唇,她伸手握住上官春荣的手,声音轻而淡,“娘娘放心,您的身子并无大碍。”
话音方落,一枚银针自她左手飞出,顷刻间刺入上官春荣的腕上。
只着服帖中衣的皇后,
双目一阖,身子一软,直直的朝后倒去。
白落幽轻巧的接住上官春荣的身子,扶着她的肩膀,走向软塌。
上官春荣的眉间,戾气少了许多,瞧着十分温顺,她似乎比之前丰腴了些,想来是近些日子,在宫中过得都是富贵奢华的日子,又无旁的妃嫔,除却皇帝不宠,也确实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她眼眸微敛,熟悉的走到染着那安神香的香炉处,三两下就将那香给熄了,随即从袖口中又取出一方香块,放在香炉中,取代了原先的香料。
这块香料,是根据承恩楼底下的那种香配置的,可以激发人体内的烦躁之感,也更利于……上官春荣第二个人格出现。
她站在香炉旁,纤细手上不知何时因为练习针灸之术而磨了许多的茧子,她却浑然不在意,目光落在那精致的铜金凤纹状的小鹿鼎上,背影笔直,秀骨青松。
香渐渐染了起来,浮在空中便是一层又一层的白雾,她的手搁在白雾上,静静的等着身后之人醒来。
约摸有一炷香的时间,软塌上的女子幽幽转醒,她径直坐起身子,眉眼冷冽的看向在香炉处站着的白落幽。
片刻后,她收回目光,
低头端详着自己的穿着,以及那何时不知被卸了颜色的干净指甲,她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披散着的长发,须臾,眼中露出讥嘲。
“就是你,把我困了这许多时日,本宫不是警告过你,让你少管闲事。”
明明还是那轻柔的嗓音,此刻却像是枯槁腐朽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白落幽垂眸看着香炉,对身后人的‘苏醒’并不意外,她垂着头,手从白色氤氲的雾上离开,不言语。
上官春荣似乎才发现不对,她眼神一转,沉声道,“你,你既然选择帮助她,除了我,为什么还要让我出来,你不会不知道,我出来一次,对她的神智来说都是消耗,你就不怕我占尽了先机,让她再也回不来吗?”
“你不会。”
简单又笃定的三个字,自那背影中传来。
白落幽转过身,抬眸,双目直视着上官春荣,薄唇轻启,“因为,你的本意,仍是保护她?”
寝宫中倏尔陷入一片寂静,两人四目相对,一神情淡然,一神情惊愕。
“轰——”
突然一声惊雷,尽管寝宫中灯火如昼,却仍旧是被那雷电惊的更亮了一瞬。
外面的雨倏的就大了,豆大的雨珠接连不断噼
里啪啦的砸在红墙绿瓦上,砸在青石地板上,砸在上官春荣的心里。
她的呼吸,不知是因为这天气的烦闷,还是因为白落幽的话,竟是时而急促,时而喘不过来气,捂着胸口,双目中尽是煞气。
白落幽静静的看着她,半晌扫了一眼外面的雨水,窗子没关,许是开着通风,然那大雨被风吹着扫落到了寝宫中,打湿了窗边放着的书籍。
“上官雄……”
“不要跟我提这个名字。”
话还没说完,便被上官春荣疾声厉色的打断,她恶狠狠的瞪着白落幽,仿佛要将他拆吃入腹。
白落幽不顾她脸色大变,仍旧双手交叉安然的放在腹前,目光淡淡。
“上官雄与承恩楼的交易,你是知道的。昨日,承恩楼救出来的女人,孩子,被人屠杀殆尽,包括在牢房关押着的水碧瑶一行人,也都死了,能出手阔绰买下这百余条人命,还能拿到进出刑部的凭证……这个人,你知道是谁,对吧。”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不咸不淡,合着外面的急雨,令人沉闷的心情更是烦躁不安。
“本宫说了,不许提这个名字!”
上官春荣捂着胸口怒吼。
白落幽阖了下眼睛,遮
掩住一丝疲惫。
“不说这个也好,我们换个故事讲,从前有个姑娘,出身商贾富甲之家,父母疼爱,生来如珠。她长得漂亮,性子温顺乖巧,极其惹人喜爱,其父母也是恩爱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