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中,白落幽双手抱臂,站在步惊澜身旁。
低头,眉头颦蹙。
桌上,正是闲王的卷宗,以及那首提示的词。
步惊澜面色阴沉,冷声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去偷这本卷宗,在皇宫被追着跑了一圈?”
白落幽满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步惊澜仰头,瞳孔幽深,“白落幽,你真当羽林卫是吃素的吗?就凭你三脚猫的功夫,也不过是侥幸罢了。”
白落幽面色倏然一顿,撇了撇嘴,“我现在不是没事吗?”
步惊澜垂下头,语气毫无波澜,“本王不是告诉过你,明花明喜在暗处,你有何事,大可让他们去做。”
白落幽道,“皇宫戒备森严,若是他们露出一点痕迹,便会被羽林卫找到,与其这样,不如我去。”
步惊澜一时无言。
她何时能让他放心些。
白落幽也不在跟他纠结这个问题,对步惊澜道,“好了,这封卷宗,是哪个笔吏撰写的?”
步惊澜沉默了片刻,看着卷宗后的落款,“佘清山。”
白落幽眼帘低垂,幽幽道,“我自然也知道是佘清山,可这佘清山到底是谁?是哪家的人物?如今身在何处?”
步惊澜的手指落在卷宗的落款处,眼
眸微眯,“佘家早在八年前,就覆灭了。”
白落幽脸色一肃,“八年前,是闲王死后的第三年?先皇怕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要抹除痕迹,那如今可还能找到,当年在佘家任职的下人,或者后人?”
步惊澜沉声道,“此事,本王会派人去查。”
白落幽道,“除了佘清山,这上面还提到了钦天监监正武之奕,以及工部尚书,礼部尚书,都要查。”
“好。”
“对了,还有一事。”白落幽眼眸霎时晦暗起来,“你再派人,去查上官家所有人,尤其是与上官春荣接触最多的人。”
步惊澜问道,“怎么了?”
“上官春荣的身体里,有另外两个人,这种病症,叫做人格分裂,凡是人格分裂者,必然是和经历有关,我想治好她,就必须知道,她体内的人格是怎么分裂出来的。”
步惊澜听了个大概,虽不知‘人格分裂’四字,从何而来,但从字面上也能推敲出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确定,她是不是装的?”
“不可能。”白落幽脸色肯定,“人格分裂这种东西装不出来。我已经知道,她其中软弱的人格是为什么出现的,但还不知,那个狠厉的上官春荣
,又是因何而出。”
步惊澜道,“嗯,本王会派人去查。”
宁国的皇宫中,夏侯礼看着殿中那浑身伤痕,血迹斑斑,脸上还有道醒目疤痕的夭姬,神色凛冽。
“陛下,属下已将夭姬带回,属下听闻,在南国时,是夭姬出卖了兄弟们,将陛下在南埋下得暗探据点泄露给了步惊澜,所以才会让步惊澜端了咱们的据点。”
跪在夭姬身边的身着黑衣的男子,满脸恨意,女人,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若不是因为夭姬,屡次三番的坏事,他的兄弟们,也就不会死,费劲在南国设下的暗探据点,也不会被发现。
夏侯礼神色漆黑,双眼如墨,“夭姬……还活着吗?”
“回陛下,还活着。”暗探唾弃般的的睨了她一眼,看着她此刻不复以往那张扬跋扈,嚣张的模样,心中一阵快意。
活该。
若是他的兄弟,落到步惊澜手中,哪怕是被折磨致死,也绝不会吐出一个字,出卖自己的兄弟。
夏侯礼深吸了一口气,双眼竟出奇的涌出些疲惫感来。
步惊澜让人将半死不活的夭姬送回到宁国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只是为了示威挑衅?
“搜,看看她的身上
,有没有其他东西。”夏侯礼沉声吩咐。
暗探应了一声,嫌恶的看着满身血污的夭姬,忍着作呕的感觉,上下翻弄起来。
直到,他看到一个类似于图腾样式的东西。
高声道,“陛下,夭姬的胸口被人刺了东西,属下看不太懂,也从见过这种东西。”
夏侯礼眉头皱紧,“朕看看。”
只见夭姬的胸口纹着一串细密的英文,那英文瞧着,英不英,美不美的,偶尔还穿插着中式英文。
夏侯礼一眼便认出这是白落幽故意写给他看的。
他英文还不错,看着那一串别扭的语句,单词拼写错误,语句不顺,语态错误,当即眉头就狠狠地皱了起来。
夏侯礼蹲下身子,双手并未触碰夭姬,只是细细的盯着看那串英文。
看了好半晌,他才看出个所以然。
“夏侯礼,本王妃承认你很聪明,不过跟本王妃比,你还差的远了,好好享受享受吧!”
只是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然已经来不及了!
夭姬缓缓睁开双眸,那张被如数头发遮挡的脸庞,露出一双闪着幽光的眼睛,起初是有些迷茫,旋即变得癫狂。
她低声唤道,“陛下,奴婢心中只有陛下一个人。”
夭姬
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夏侯礼给按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