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步云笙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她竟然敢要朕的皇室玉令?”
梁三怯怯的垂下头,凝视着地板。
也就只有那池南王府白落幽,敢与天子提这样的条件。
当得起一个胆大包天!
步云笙的目光停留在不知什么时候,就丧命的韩三公子身上。
此时,上官春荣一袭暗红色的衣裳,面容冷冽阴鸷,气势恐怖如斯。
她双手置于腹前,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步云笙瞥见她后,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上官春荣随意的施了个礼,便站起身子,看向步云笙的目光毫无惧意。
不等步云笙开口,她就自顾自的站直身子,走到床榻边,垂眸饶有兴趣的看着韩三公子,“韩太傅的儿子,皇上打算怎么办呢?”
步云笙对于上官春荣此刻的形态仿佛习以为常,双手负后,“白落幽管朕要皇室玉令,才肯来给韩三公子解毒,见皇室玉令者,如见天子,朕如何能给她?”
上官春荣走到步惊澜身旁,千娇媚的道,“一个皇室玉令而已,这整个南国都是皇上的,皇上说这玉令算回事儿,那就算回事儿,玉令再尊贵,也尊贵不过皇上。
”
步云笙狭长的眸子微眯。
上官春荣继续道,“韩太傅虽说,现在已不在朝中任职,但朝中多数官员,皆从师于他,激怒韩太傅,于皇上没有半点好处。”
步云笙伸手,挑起上官春荣的下巴,“你很聪明。”
上官春荣仰头,浓重的眼妆遮盖了她原本清秀的面容。
“皇上喜欢就好。”
步云笙的拇指,摩挲着上官春荣的脸颊,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什么时候能杀了‘她’?朕看见‘她’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就倒胃口。”
上官春荣眼中掠过暗光,沙哑着道,“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会尽快的。”
步云笙松开手,冷哼一声,对梁三说,“去御书房,将朕的皇室玉令,拿去给白落幽。”
“喳——”
……
白落幽好整以暇的看着手中的皇室玉令,玉制长方牌,边缘用金丝勾勒镶嵌,中间雕刻金色四字。
这个玩意儿,她也是无意间在步惊澜的口中听来的。
若见玉令,如见天子。
“王妃,皇上已经答应了,王妃还是尽快动身,随奴才前往承乾宫。”
梁三看着还不紧不慢靠在椅子上,端详玉令的白落幽,心中焦急,却不敢惹怒。
白落
幽这才将玉令,收入怀中,放下二郎腿,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道,“梁公公带路,少寒,长安,跟上。”
梁三看了一眼步寒和长安。
心想着,皇上只说让白落幽去,也没说,让这两个孩子去……但也没说,不让去,算了,算了,别耽误救韩三公子就是。
踏进承乾宫后。
白落幽就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其一,是坐在主位上面色阴沉的步云笙。
其二,便是上官春荣。
四目相对,那股阴鸷可怕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
白落幽皱眉。
这个上官春荣,是那天在紫竹林见过一面的上官春荣。
她压下心中的疑虑,朝步云笙和上官春荣盈盈一拜,“臣妇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步云笙的手搭在扶手上,“皇婶既然来了,就去瞧瞧韩三公子。”
白落幽顿了顿,出声说,“皇上,臣妇还有一个条件。”
步云笙抓紧扶手,几乎咬牙切齿,“皇婶可别得寸进尺,朕能给你皇室玉令,已是看在皇叔的面子上。”
白落幽不惧,不卑不亢。
“臣妇已立誓封针弃医,如今救治韩三公子,是违背誓言,希望行医之事,到此为止,日后皇上若还要臣妇
救治旁人,就恕臣妇不能从之。”
她还不想,步云笙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步云笙瞌上眸子,“去吧。”
“谢皇上。”白落幽这才走到床榻边,三指并拢搭在韩三公子的脉搏上。
耽搁了最佳救治时间。
不过没什么大问题。
扎几针,服几副药,将毒素给逼出来就成了。
她的左手刚刚才开始练习……施针,也没什么把握。
而且,也不能让其他人看出来,她的左手会施针。
白落幽道,“太医院最精通穴位,施针之人何在。”
一名年轻太医,稍稍举了举手,“臣,微臣……”
“过来。”白落幽解释道,“需要施针,但我的右手受伤了,无法施针,你来代劳,我说穴位,你施针。”
“是。”年轻太医,走到床榻边,将医箱打开,取出银针。
他深吸一口气,额间有冷汗,手不停的在抖。
白落幽嘴角蓦的抽搐了几下,怀疑的道,“你行不行啊?你这手怎么抖得比我的手还抖?”
年轻太医,简直都要哭了。
他害怕啊!
他刚刚真是作死的举手,谁不知道步云笙性情,阴晴不定,要是他扎错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