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寒抱臂,颇有一种少侠之感,“他身上的毒,不好解,古籍常常记载,反奇珍异兽之毒,即多半必死无疑。”
长安朝里睨了一眼,是有点儿麻烦,不过。
“我娘可以。”
长安轻飘飘的落下四个字,就转身蹑手蹑脚的猫着身子,不留一点声音的离开。
回到沉绛轩,白落幽已经吃罢早膳。
这皇宫里,虽说处处被禁锢,但好歹不愁吃不愁穿。
她一袭简约的白衣,是上官春荣,亲自为她挑选的那套。
“娘!”长安从外跑了进来,身后步寒沉稳稳重。
白落幽伸了个懒腰,背靠在椅子上,道,“一大早的,你们俩去哪儿溜达了,这可不比王府,是你说溜达就溜达的,万一出什么事儿,你以为你娘有通天的本事,能保下你?”
长安撇了撇嘴,他娘真是扫兴,毒舌的很。
“娘,我刚刚出去,跟步寒发现了一个事情。”
“说。”白落幽简短的道出一个字。
长安一边手舞足蹈,一边绘声绘色,“你不知道,好多好多的蝴蝶,可漂亮了,不过,那些蝴蝶被关了起来,换做是我,肯定是很不开心的。那个韩三公子,才是真的没脑子,别人都告
诉他了,那个是禁地,他还往里面闯,还弄死了一只蝴蝶,啧啧啧……”
白落幽惬意的睁眼半闭着的眼眸,“步云笙,有没有当场宰了那小子?”
长安问道,“你怎么知道步云笙很生气?”
“你别管你娘怎么知道的,继续说。”
长安‘幽幽’叹了口气,“韩三公子倒是没有事儿,那四个宫女就惨了,直接被剁碎了喂狗,真是个暴君。”
白落幽眼眸微动,果然,步云笙爆虐的性子,还是一如既往。
“娘,那个韩三公子中毒了,那些蝴蝶身上大多都含有剧毒,他触碰了,现在估计被太医抢救呢!”
长安动了动嘴唇。
白落幽倏地坐直身子,“你怎么不早说?”
韩三公子中毒,那步云笙势必会来沉绛轩请她过去。
毕竟宫中这些太医,个个顶看不顶用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步寒道,“婶婶,我觉得可以救。韩太傅在朝中颇有威望,韩三公子又是他老来得子,你若是救了他的儿子,他势必会感念你,日后在朝中,也算多一个帮衬。”
白落幽若有所思。
长安想起韩三公子那个傻样子,就觉得韩太傅的威望怕是假的吧。
“韩三公子娇
纵成性,韩太傅,好歹是一个太傅,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儿子。”
白落幽敲了一下他的头,“我看你才傻吧!他前两个儿子,都因为他过于苛刻,得病而死,五十多岁有这么个孩子,自然不敢再打骂严教,为了留个后,放下所有,娇纵惯养,无可厚非。”
长安揉着被敲痛的手,“娘,那你能不能也对我娇纵一些。”
白落幽嗤笑一声,“我要是娇纵你,你还不得上天,把天给捅个洞来。”
话音刚落,梁三就领着一群宫女内侍,浩浩荡荡的涌入沉绛轩。
“奴才参见池南王妃,世子殿下。”
白落幽倚靠在椅背上,手撑着下巴,清冷的目光淡淡的扫过,“嗯,不知梁公公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梁三垂着头,眼眸稍稍向上抬,谄媚笑道,“池南王妃精通医术,在咱们南国,也称得上神医的名号,今韩三公子,误闯宫中禁地,被毒蝶蛰了一下,身中剧毒,命不久矣,宫中御医皆束手无策,皇上特地派奴才来请王妃过去。”
白落幽眉尾轻挑,左手抚上自己的右肩,“南国众人皆知晓,本王妃的肩膀不久前,中箭,已经废了,连根针都捏不稳,
本王妃思虑再三,为避免庸医误人,所以早已决定封针弃医,再不给人看病。”
长安和步寒,齐刷刷的将目光移到白落幽身上。
封针弃医?
她何时说过这句话。
明明前几日,在青光寺,还决定用左手练习施针了。
梁三脸色一僵,“池南王妃虽说胳膊受伤,可看病救人的本事还是在的,王妃就当是做做善事,救救韩三公子那可怜的孩子,况且,韩太傅老来得子,十分不易,若是韩三公子,此番在宫中丧了命,势必会君臣生有嫌隙,韩太傅,白发人送黑发人,奴才唯恐太傅承受不住。”
白落幽眼眸微敛,嘴角勾起一抹好笑的意味。
啧,说的真是比唱的还好听。
“梁公公说的本王妃心里着实不好受,只是……本王妃已决定封针弃医,实在不好再违背承诺啊……”
梁公公顿了顿,小声道,“王妃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就是。”
白落幽翘起二郎腿,指腹摩挲着下巴,“本王妃曾被已故皇太后授予玉杖,如今皇太后逝世,玉杖也不管什么用,在这都城中,心底总没什么底气……”
梁公公脸色大变。
想不到,白落幽竟然狮子大开口!
“此事,奴才做不得主,奴才这就去禀告皇上,再做决断。”
梁三转身而行。
白落幽幽道,“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