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后。
步惊澜一家四口,身着相似的锦衣华服,又因高颜值而引起殿内世家小姐,频频驻足观看。
黄泉在步惊澜耳边低声,“王爷,宁国那边的事情,办妥了,夏侯礼已命人将夭姬接入宫中。”
“嗯。”步惊澜淡淡的应了一声,黄泉就站回到隐蔽的地方。
白落幽轻飘飘的睨了他一眼,盘膝而坐。
“什么时候开宴。”
“不知。”步惊澜眼皮微抬,他又不是礼部的人,怎么知道这种事儿。
闻言,白落幽站起身子,理了理裙摆道,“那我出去走走。”
步惊澜眼眸微动,旋即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白落幽一袭黑红相间之服,神色淡然自若。
走至大殿外后,她才将袖口中的纸条抽了出来,凝眸细看。
这张纸条,是方才一名宫女,在与她擦肩而过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塞到她手中。
那么……势必就是想引她出来。
“西南宫紫竹林一聚。”
白落幽那张纸条,卷成一团,放回到袖筒中。
眉眼弯起一抹饶有兴味的弧度。
这场宫宴,越发扑朔迷离了。
白落幽唤了个内侍,“紫竹林,带路。”
那内侍弓着腰身,不抬头,令人看不
清其神色。
……
傍晚的天色,夜幕重重,风声阵阵。
竹林七零八落的叶子,沙沙作响。
几盏宫灯,影影绰绰,明明暗暗。
白落幽双手背后,唇畔翘起一抹笑意,走进紫竹林。
只见竹林深处,坐着一名身形纤瘦的少女,身上却罩着一层厚重宽大的袍子,发髻高高束起,凤冠叮咚作响。
白落幽双手抱拳,“妾身,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万安。”
上官春荣的一双美目停留在白落幽的脸上,上下打量。
她整个人,形同枯木。
与这寂寥清冷的紫竹林,仿佛融为一体。
“你,就是池南王妃,白——落——幽?”
她的声音,如同鬼魅,砸在白落幽的心上,叫人不寒而栗。
上官春荣此刻的模样,与在皇后宫中的全然不同,她一改唯唯诺诺的气势,周身萦绕着可怕的气息。
白落幽站直身子,无视她的阴冷阴鸷。
“正是,不知皇后娘娘宫宴前邀妾身来此一叙,有何要事?”
上官春荣坐在石椅上,明黄色的宫装,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刺眼。
甚至,比白落幽身上的黑红袍还要可怕。
“本宫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本宫绝不会放过你。
”
白落幽眉头一皱,多管闲事?
她多管哪门子的闲事了?
“妾身与皇后娘娘素昧相识,何来多管闲事一说,娘娘此话,真叫妾身纳闷。”
上官春荣脸色冷凝,阴涩逼人的勾起一抹冷笑,“本宫是劝你,日后不要多管闲事,让你来此处,非本宫本意,池南王妃,你就好好的做你的池南王妃,能多做一天,就多做一天,毕竟这样的日子,不会太多了。”
白落幽更是一头雾水。
非她本意?
那是步云笙的意思?
上官春荣冷冷的道,“滚。”
白落幽敛去眼中的疑惑,若是步云笙的意思,她来到这里,没有任何危险,连步云笙都没有现身,不,这不对劲。
她又看了一眼上官春荣,她眉宇间的戾气极重,鲜红的蔻丹指甲,仿佛淌着血一般,可怕。
“本宫让你滚,你听不到吗?”上官春荣一手重重的落在石桌上,那石桌应声而碎。
白落幽一时心惊。
没有传言说,上官春荣,有很高的武功啊!
她现在是皇后,她实在不应该轻举妄动。
“妾身告退。”白落幽微微俯身,旋即朝后退去。
这一趟,真是莫名其妙。
明明那张纸条上写着,让她前往
紫竹林,但到了等着她的人,却是上官春荣,可上官春荣,却说,让她来,实非她本意。
呵,真是奇了怪了。
白落幽回到大殿时,脸上的疑虑还未散去。
步惊澜在她耳边低声道,“去见谁了。”
“皇后。”白落幽答了两个字。
步惊澜点头,没再继续追问。
白落幽皱眉,“你就不问问,皇后找我干什么?”
步惊澜凝眸看着她,“你无事,本王便放心。”
白落幽还想说些什么,便瞧见大殿门口,沈凤析一袭白衣,玉树临风,面容清俊。
他身侧,站着即便用厚重妆容遮掩也遮不住憔悴的河奚郡主。
以及河奚郡主手中牵着的小丫头。
说起来,那丫头看着挺讨喜的,河奚郡主虽说人不怎么样,但教出来的女儿,还是挺懂利益,挺礼貌的。
河奚郡主,几乎在进殿的一瞬间,就看见万众瞩目的白落幽,她们明明年纪相仿,可白落幽却看着,仿佛从未有过一点变化,而她,却已经慢慢衰老。
她怒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