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飞檐说的信誓旦旦,但只有自己知道,当初曹家倒台之时,自己有多么震惊和怨恨。
曹家之前势力很大,如今倒台,京城里不是看热闹的就是唏嘘的,更有很多人对他的评价从“风流倜傥曹家郎”变成了“倒台的凤凰不如鸡”。
曹飞檐自诩清高,将这种种都听在心里,但他自己清楚,自己现在孤立无援,做不了什么,也比不能堵上那些人的嘴。
后来他被封为黎华公主的驸马,又沾上了黎华那种女人,他的屈辱简直到了极点。
外头人人觉得驸马是个好去处,只有自己知道,那黎华公主素来蛮横无理,荒唐至极,自己分明就是上赶着让她作践。
更别提那黎华公主竟然还宠爱男宠。
养男宠事小,但看不起他堂堂正正的驸马之身,去盛宠男宠事大,知道内幕的人几乎都在笑话自己竟然比不过一个男宠了。
因此,冯彬一派享通银庄的人前来劝说时,自己几乎没有多么犹豫。
他对慕容氏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痛恨,自己如今只剩一个徒有其名的驸马,事业,爱情,家族悉数毁灭在皇宫一道道圣旨里面。
让自己协助
禹王推翻如今的朝廷,几乎可以说是给自己希望的一个绝好机会,一个让自己重新站在京城顶端的机会。
所以他当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但现在既然禹王已经毫无胜算,自己自诩大丈夫能伸能缩,不介意丢掉这次机会保全自己的性命,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想到这里,为了让慕容浔怀疑再少一些,他四指指天发誓到:“臣忠心天地可表。曹家有错,该罚,皇上仁慈,保全了曹家人性命,更是看好臣,将驸马的位置留给臣。臣感激涕零,绝不会背叛朝廷。曹家更是感激涕零,绝不会因为被罚就怨恨皇上。”
“臣知道口说无凭,花言巧语人人说得。因此,今日臣在此立誓,以臣的清白声誉立誓,臣和曹家上下绝不会背叛朝廷,若有违反就让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眼看着曹飞檐越说越激动,激动脸都红了,慕容浔制止了他的话,说道:“驸马不必如此激动,朕也不是非得要逼驸马如此发誓。只是事关重大,还得让朕缓缓,也好消化消化这些消息。”
说到这里,慕容浔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
:“驸马倒是提醒了朕,自从黎华公主与驸马大婚,朕就政务繁忙,也不曾过问过公主与驸马的关系。思来想去倒是朕欠考虑了,之前驸马就与公主不曾打过交道,朕只顾着成全自己的好意,也不曾问过驸马的意愿。”
“朕也知道,黎华公主性格速来不受拘束,”慕容浔顿了顿,问道:“不知如今驸马与公主的感情可还好。”
曹飞檐没有想到慕容浔不急着问禹王和冯彬谋反的事,竟然在意起了他和黎华公主的关系。
话题转的有些远,曹飞檐定了定心神,才想好了回答。
“臣自知只是一介书生,男女之事上十分愚笨,也不懂讨公主欢心。但好在公主身边还有邱尚,邱尚懂得公主喜好,知道公主所想,臣比不得邱尚跟公主情深义重。”
慕容浔觉得邱尚这个名字十分熟悉,问道:“那个邱尚,似乎十分耳熟。朕想起来了,不是那个假驸马吗,黎华还跟他纠缠不清?”
曹飞檐点点头说道:“正是,有些人擅长讨公主欢心,只是臣只知读书,空有一脑袋知识,跟邱尚相比,自然不得公主喜欢。臣自知自己不如他人,
怨不得他人,更何况公主金枝玉叶,如今臣一介草民有幸得了驸马之位,感激还来不及。”
“臣与公主关系之事,实在不好以下犯上,多说些什么。”
慕容浔点点头,曹飞檐虽说不带意思埋怨,但慕容浔心里清楚,黎华公主向来蛮横,之前便跟那个叫邱尚的搞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恐怕曹飞檐在公主府里的日子很煎熬。
早该想到黎华公主不会善罢甘休,如今果真将那邱尚当做男宠养在了府里。有了邱尚寻欢作乐,黎华公主还不知道平日里如何奚落曹飞檐呢。
想到这里,慕容浔又觉得有些对不住曹飞檐。
曹飞檐之前文采斐然,深谋远虑,自己十分器重。曹飞檐在位时自己便一直有意提拔,后来逼不得已贬为庶人封了驸马,没想到如今连这驸马之位做的也如此不痛快。
想到这里,慕容浔一方面觉得曹飞檐有些惨,一方面又知道曹飞檐所说之事绝不能被感情左右,还是应该不要完全信任,多加观察才行。
现如今曹飞檐说得好听,但谁又知道他会不会是得了什么消息,害怕禹王他们落败牵连到自己,因此才来提
前告状,又或者,他可能就是禹王他们派来试探的卧底。
种种可能都有,慕容浔知道不能着急。
因此慕容浔思索了一会说道:“驸马今日所说,朕心中已有了打算。既然驸马说那冯彬与你联系密切,那就请驸马继续保持投靠他们的样子。驸马在他们那里,是十分有利于我们摸清他们动向的。一旦冯彬与驸马有任何书信往来,就将消息送入宫中,也好叫朕了解清楚他们的计划。”
曹飞檐观慕容浔神色,知道慕容浔所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