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这么想,晨太妃越对曹飞檐这个女婿势在必得。
凭什么她的女儿金枝玉叶,不能得到一个让人艳羡的夫君呢。
他仕途顺利又如何,当驸马委屈了他曹家公子不成!
晨太妃怕曹沁之不答应,故意勾了勾唇角压着声音吓唬她。
“德妃,许曼欣那件事情,也不算完全翻篇了。杀了她的小太监是谁的人,你心知肚明。要是皇上知道你派出小太监将他的爱妃推入冷湖中使她致死,你曹家等着灭顶之灾吧。”
曹沁之眼睛都红了:“太妃拉我曹氏下地狱,自己又能讨得什么便宜吗?魏雁冰指认你的时候,你能勉强甩掉了罪状不被牵连,再有第二次,皇上不可能再相信你,更不可能放过你了。太妃是想跟曹家共沉沦不成?”
“本宫当初能从魏雁冰的指认下脱身,你焉知本宫不能脱身第二次。德妃,本宫在宫里待了这么些年,什么路数没有见过,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何况本宫的底气是渝北啊……虽然说皇上忌惮我们母女同样是因为渝北,但是他真要对付处置我们,也要顾忌渝北的体面,不是你想的那么轻松随意的。本宫
的哥哥,是渝北新上任的主力军统帅。本宫的外甥,也是渝北的得力武将,你当我在京城忍气吞声就是好欺负吗?”
曹沁之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晨太妃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吧。”
目送晨太妃得意洋洋地离开之后,曹沁之还是心绪难平。
岂有此理,她居然把心思放到曹飞檐的头上去了。
要知道曹飞檐年纪轻轻已经位列正三品,目前在做的也是朝廷极其重视的工程。
如今进行到大半,只要顺利完成,他少不了再有晋升。
关键是曹飞檐年纪轻轻,尚未成家,他深得今上的器重,又有曹家做后盾,京中多少名门望族都想着把家里未婚的女儿指给他。
此前的宮宴上,还有一些官夫人特意找到她跟前来,想给兄长说亲。
这么一个香饽饽,就这么被晨太妃给看中了。
一旦曹飞檐成了驸马,他苦心经营了这么些年的造诣就统统化为泡沫了,哪里还有前途可言。
夜晚躺在床榻上,曹沁之满脑子都是晨太妃的话,她怎么想都觉得委屈,就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哭了起来。
曹沁之的婢女隐
隐听到动静,掌灯来看了一眼,就被曹沁之的模样吓到了。
她忙放下烛台凑了上去:“娘娘,您怎么了,可不要吓唬奴婢啊,好好的为何痛哭不止?”
关于曹沁之和晨太妃之间的事情,这贴身婢女也是知道的。
曹沁之肿着眼睛看了看她:“其实当初跟晨太妃结盟的时候,兄长曾经劝过本宫,让本宫务必要想清楚再行事。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头,很可能万劫不复。可是本宫那个时候太心急了,就是不想看到魏雁冰继续蹦跶,才会下决心找到晨太妃。谁知今日才意识到,这果然是与虎谋皮,竟是如今要将家人都折进去了。”
婢女听到这话,跟着抹起眼泪。
主仆二人就这么在晦暗的光影中抱作一团,继续伤心地啼哭起来。
曹飞檐是翌日一早下朝之后见到曹沁之的。
曹沁之本想着慕容浔知道之后,一定会到她的宫殿里来追问,却没想到慕容浔按着不动,竟是悄无声息的。
也不知道他是太过沉得住气了,还是赵轻丹尚未将实情相告。
没有被慕容浔找上来,曹沁之自己是坐不住了。
反正她暂且领了圣旨替黎华公
主操办亲事,可以随意出宫,便趁着消息没有传开之前的最后关头,又匆匆低调出宫,找到了曹飞檐的临时住处。
曹飞檐一下朝见到曹沁之就知有事发生。
他警惕地让人盯着不要靠近,就沉声问:“娘娘为何突然找到这里,发生何事?”
“哥哥,你今日去上朝了,皇上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或者提到了曹家什么?”
“完全没有啊。今日早朝风平浪静,很早就退了。”
“之后皇上也没有单独召见你说什么吗?”
曹飞檐摇头,复又凝重地看着她:“到底怎么了?”
“出事了,这下真的出事了。”
曹沁之把晨太妃找过来的事情复述了一番:“她现在是揪着咱们的错处不放了,黎华公主的婚事黄了,她们母女失了面子,哪里会轻饶了曹家,我现在摸不清皇上的心思,但心里非常不安。”
曹飞檐眉头深锁:“晨太妃除了说这些,有没有说其他的方面?”
听到他这么问,曹沁之为难起来。
看她的眼眶红肿,曹飞檐总觉得不对劲:“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娘娘,都这个时候了,该说的就说吧,我们一起想办法才
是最重要的。”
曹沁之觉得仿佛有鱼刺一样的东西梗在嗓子里,每每话到唇边就说不出来了。
她细细地看着曹飞檐,心中的苦楚更甚。
这是她最为骄傲的兄长啊,这么一个出众不凡的人,怎么偏偏就被晨太妃盯上了。
再想到黎华公主那个草包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