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太妃冷笑起来:“就算本宫不对付你,你以为能皇上能放过你吗!赵轻丹绝对不会瞒着皇上的,估摸着这会儿皇上已经知道事情始末了。你与其在这里跟本宫说道,不如想一想怎么让皇上的火气降下去不拿你们曹家问罪吧。”
曹沁之暗叫不好,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是曹家为了哄黎华公主开心,才会帮着遮掩,知情不报。
可往大了说,这就是欺君之罪了。
要是慕容浔计较起来,或者黎华公主和晨太妃一口咬定是曹家引起的过错,说不定就无法收场了。
她只能恳求地看着晨太妃:“太妃,其实公主应该告诉您了,当时我父亲是想要将邱尚给处死的。但是不知为何,嵩州城突然有了关于驸马的消息,让人一时骑虎难下,再加上公主对邱尚的心意,您作为明眼人哪里能看不出来。我父亲一心想着既然是成婚,当以公主的喜好为主才会糊涂地办了差事。而今您要抱怨我,我没有任何辩解的意思,也不敢奢求原谅。可是皇上问起的话,能不能实话实话,曹家真的经不起太大的折腾了。”
晨太妃冷笑起来。
曹沁
之的心思她哪里能不懂。
她所谓的“实话实说”,其实就是让黎华承认这一切都是她主导允许的,曹家也是依照公主之命行事而已。
可是这么一来,皇上便不会对曹家有过分的责罚,曹氏做的这一切,怎么能轻易揭过去!
“德妃,在你眼里本宫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吗?本宫可不会轻易原谅你们,皇上真要是对曹氏有什么处置,那也是你们活该!谁让你们不尽心地敷衍本宫,都是报应罢了。但凡用点心,何至于黎华的婚事成了这副田地?”
听晨太妃的语气,不仅不会帮着求情,还会在慕容浔跟前火上浇油。
一旦帝王盛怒,保不准会出什么乱子。
曹沁之手心都急出了一层汗,深吸了一口气说:“晨太妃,要不然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保证让父亲全心全意地替公主择选,找一个门第出身都非常出挑的人来做驸马,将您的脸面挣回来。”
“德妃,你的意思是让黎华再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吗,你以为去中原是过家家,随随便便地就去了么?本宫上过一次当了,哪里还会再信。而且本宫现在可要更慎重了,远地方
的人家一概不考虑,只有人在京城的才能知根知底,摸清楚底细,免得再有人想蒙混过关。”
曹沁之的脑子里飞速掠过一些在京城里跟曹家沾亲带故的人家。
她想要从这些人家考虑考虑,有没有适龄的符合晨太妃要求的公子。
说不定她能够借着曹家的颜面,去跟对方商量一番,再为黎华定下一门亲事来,便算是将功补过,让晨太妃不要针对了。
谁知晨太妃的眼珠子一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冷不丁地开口道:“其实说起来,你兄长曹飞檐不是近来一直都在京中吗?本宫未曾听说过他有婚约在身,这样一个青年才俊的公子,若是能成为驸马,倒也是不错的。”
她突然说起曹飞檐,将曹沁之吓得面无血色。
“太妃,这哪里能行!且不说兄长已经入朝为官了,但驸马是决计不能沾染朝政的,皇上肯定不会答应。何况一旦曹家跟您成为亲家,皇上就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过分密切了,保不准会联想到其他的地方,明面上还是不要走得太亲近为好啊。”
晨太妃不以为然:“德妃,皇上如果知道本宫私下让曹家帮忙物色驸马
一事,就该猜到我们之间之前便有隐秘的联系了。皇上何等聪慧的人,你想现在跟本宫撇清关系,只怕是为时晚矣。与其遮遮掩掩的心虚样子,倒不如将一切都放到明面上来,才不显得大家心里有鬼,不是吗?”
曹沁之心里暗骂。
她当然是不怕的,甚至是巴不得曹家也被盯上的。
毕竟晨太妃自己已经得不到慕容浔的信任了,人在自身不好过的时候,多是希望拉其他人下水才心中平衡的。
曹沁之如何能希望曹家跟着成为眼中钉,但是晨太妃的话不无道理,经此一事,慕容浔不可能不生疑,曹家的处境已然是如履薄冰了,万不能再踏错一步。
她有万千情绪,因而沉默不语,晨太妃却失了耐心。
“曹飞檐是做了官不假,但要是这一次本宫不依不饶偏要你们曹家给个说法,你的父兄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说不定皇上一怒之下,再次贬官谪下他们,日后未必能有建树。曹飞檐与其在这里苦苦挣扎,不如成为驸马,同样是给你们曹氏争脸了。要是这亲事能谈得拢,本宫此次也会尽可能地替曹氏找补,替你们脱去一些罪责,你自
己掂量掂量吧。”
曹沁之不由握住了手指。
这就是威胁了。
现在两个选择摆在眼前,要么,曹飞檐补了邱尚的空缺,娶了黎华做她的驸马,让她们母女不丢面子,她就会开口求情让皇上放过曹家。
要么,就是晨太妃无疑会踩上一脚,鼓动皇上对曹家大动肝火,结果如何谁都无法估量。
她还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好恶毒的心思!
曹沁之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