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苏再三确认了一遍:“你是说,在过去是镖局的人替他结账,后来都是顾封自己结账的?那他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
老板似乎有些诧异:“自然是镖局给他的咯,从前是从哪里来,现在依旧从哪里来,这还能有其他变化不成?”
慕容苏敛眉在屋子里无意识地走着,又问:“你们有顾封的下落没有?”
“这是真的没有了。他上一次将债务清掉已经过去了好久,既然跟我们场子里已经毫无债款,那他去哪里,是死是活,都不是我们能管的了。王爷,这顾封究竟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啊,小人听说他是宫里的太医,莫非是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前段时间,明面上也有不少人打听他呢!”
听到这老板的问话,慕容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宫里的事,轮得到你打听吗?”
他又想到了什么,一章拍在这人头上。
“你既然知道前段时间的官府在到处打听顾封的下落,怎么不告知官府一声,还在暗处里憋着不说,想要气死谁!”
这老板痛呼起来:“小人是实在担心他会牵扯到小人的生意,并非有意隐瞒啊,还
请王爷恕罪!”
随后,慕容苏又单独替身了这地下赌庄里的账房先生,让他将跟顾封有关的所有账目都整理出来。
账目上,的确分了顾封是“他人代偿”和“本人亲偿”不同的情况。
按理说他们是最近才盯上这家赌庄的,将人给捉拿回来的时候,老板和做账的人都大为吃惊,一副意料之外的模样。
所以他们被捉得措手不及,如何能有时间做假呢,似乎这账目不似作伪。
慕容苏便一股脑地将东西都给收缴了,全部都递到了宸王府去。
王府里,赵轻丹听慕容苏说完,尤其是在听到“镖局”两个字的时候,脸色就彻底变了。
慕容苏好奇地看着她:“四嫂,镖局有什么问题么,为什么你脸色这么难看?我只是觉得意外,宫里的人什么时候跟镖局扯上关系了,哪位娘娘有过牵扯吗?”
慕容霁一下子就想到了赵轻丹所想,沉沉对慕容苏说。
“一年多前,你四嫂险些被人给刺杀,后来是赵安兰替她挡了关键的一刀,害得赵安兰卧病在床大半年的事,你忘记了!”
“我想起来了!”
慕容苏刷得一下起身:“是娴妃
吧,四嫂当时就怀疑娴妃的!可是那女人不是抵死不认吗,现在她罪无可辩,不是什么都招了吗!赌庄的人都说顾封的债务是镖局的人替他偿清的,那和过去种种都连起来了,四嫂,这下不要怀疑了,一定是她!”
赵轻丹闷闷地将账目明细放下:“她是招了,顾封会经常去地下暗桩的事情,也是魏雁冰亲口说的没错,可她是说这笔债该是晨太妃替他偿清的,什么时候变成镖局了!”
慕容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是那些赌庄的人从来没见过宫里其他人啊,老板还说,他亲眼见过镖局的人。只是后来那些人不来了,我原先还觉得奇怪,但方才四哥一提醒,就不觉得怪了。那些人不是都死了么,当然不会亲自来给顾封擦屁股了。”
慕容霁蹙眉:“镖局的人死得差不多了,当时唯一的活口也被带回去审问,不久跟着死了,怎么顾封还会继续有银子,说不通吧!”
慕容苏倒不觉得:“那么大个镖局,哪能人死了就彻底覆灭了?说不定顾封知道他们的仓库在哪里,那些镖局的人一死,他更能随心所欲地拿他们的东西去偿
债了,又或者镖局还有其他余孽在,尚未死绝了!”
这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
慕容霁不由看向赵轻丹,但见赵轻丹靠在椅子上,一直眉头不得舒展。
他担忧地上前:“人证物证俱在,你怎么反而不高兴?是不是因为不像你预料的那样是晨太妃,让你觉得太诧异了?”
“我本人跟晨太妃的仇怨并不深,虽然我从来不喜欢她和黎华,可我也不会无端地将罪名加到他们头上去。只是如我之前说的那样,魏雁冰此举毫无道理可言,要是最终发现收买他的人实则是镖局的人,就更莫名其妙了!镖局跟她是几乎一体的,她不清楚其间虚实吗?还特意提醒我去暗庄找线索,而今找到的罪证,却是锤死了她自己的,天底下有这么自相矛盾的人?”
慕容苏举起手:“四嫂,这我又要反驳了。那万一魏雁冰不知道镖局的人一直在私下帮着顾封呢,有些男人做事都是默默的,不喜欢标榜自己,说不定是她在外的那个相好收买了顾封之后,让顾封在宫里帮衬着魏雁冰,但是并没有给魏雁冰说。魏雁冰又误会了他是晨太妃的人?”
赵轻
丹睨了他一眼:“这话敷衍你,你信吗?”
“信啊,就算是夫妻有时候还未必是一体的呢。说不准那个镖局的人在宫里另有其他眼线,只是当初暴露了一个小太监,现在又多出来一个顾封,未来说不定还有呢。这只能说明,他对魏雁冰极其上心!”
赵轻丹看向慕容霁:“你确定这些天一直让人盯着晨太妃,包括她手下的亲信,都没有任何的异常吗?”
“确定。她暂时还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