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轻丹忍不住向他打听:“霁儿,你对贤定侯府了解多少啊?他们侯府有没有可能负担地起顾封的这么大一笔赌资?”
听到这个问题,慕容霁摇头笑了起来:“我这么跟你说吧,你让老贤定侯自己去赌庄里逍遥快活,他都未必拿得出那么多银子。他平日里在外看着潇洒,多是仗着侯爷的名头博得人家几分面子,可侯府就是个空壳子,想必早已入不敷出了。”
赵轻丹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毕竟贤定侯跟其他的官员不同,他压根就没有在朝廷中担任要职,在皇帝面前也是说不上什么话的。
听闻家里还有几个纨绔子弟,经常惹祸,还得给那些个不孝子收拾烂摊子。
一般的官员也没有必要奉承一个赋闲手无实权的侯爷,所以贤定侯府除了朝廷给侯爵之位的特定俸禄之外,怕是没有其他来源了。
这俸禄,虽说是比寻常官员高出不少,跟顾封那黑骷髅般不见底的深渊相比,也是远远不够的。
魏雁冰宫里的装饰和她日常的装扮,赵轻丹也是注意到的。
她绝对不是铺张浪费,作风奢华之人。
修饰多是内务府呈送过去的,或者是皇上皇后
过去赏赐的物件,让魏雁冰去“满足”顾封的赌钱,也是不大可能的。
她靠在慕容霁身边:“但是晨太妃可就不一样了!说句不好听的,连太后手里的私房钱都不一定有晨太妃多呢,渝北给的嫁妆那么多,父皇在时压根就没有收回来,都是让她自己留着的。这些年她跟渝北也没有完全断了联系,该通信的还是通信,说不定又从娘家陆陆续续地拿到不少银子。”
慕容霁点头:“不错,我年少的时候就觉得齐荣殿是所有宫里最奢侈富丽的地方,处处都精致的很。住在齐荣殿的那位晨妃娘娘,更是个从头到脚都精细的女子,宫里其他的后妃,包括母妃在内,跟她都是比不得的。”
赵轻丹哼了一声:“只要等老六审问出来了,拿到确切的账目明细,一定有办法锤死晨太妃。她还跟我争辩,说绝对不是自己所为,我哪能轻信了她的话!”
按照赵轻丹的意思,慕容苏直接将顾封经常光顾的那家场子给封了,并让官兵去将老板和账房都给带走问话。
对方万万没想到,官兵竟然一下子找到了他们这里来,吓得连声求饶。
“大人,我们的确是
地下的赌庄,有不合规矩的地方。可是京城底下这类的场子多得很呐,跟其他混乱之所比起来,我们已经算是极其上道的了。您就算要查,也应该先查封他们呀!”
慕容苏瞪了老板一眼:“你以为以后其他人家不查的吗,本王早晚要一个个地收拾你们,省得让你们在背地里作恶。不过现在,本王会找到你们,是为了一个人。”
他让人将顾封的画像给找出来,拿到老板眼前。
“这个人,你应该很眼熟吧!”
老板一见到他,脸色微变,随即疯狂地摇头:“不眼熟不眼熟,完全不认识啊。”
“撒谎!”
慕容苏一口戳穿他:“你方才一见到画像的时候,神色就不对劲了,还有几分慌张失措,本王可都看在眼里了。你当京兆府是什么地方,敢在京兆府里蒙骗朝廷命官,你是活腻了?”
自从遥领了京兆府的权职之后,慕容苏做得有鼻子有眼,比起从前来可进步太多了。
这老板还真被他给唬住了,为难地问:“原来您是王爷。不知王爷是从哪里打听到此人去过我们赌庄的,消息也未必可靠啊?”
“你们场子里的人亲口说的,这个顾
封可是你那里的常客。你不是也经常在场子里转悠么,怎么可能没见过他?如今想要隐瞒,莫非是受人胁迫,有些话不敢说?”
说到这里,慕容苏的眼色就凌厉了起来。
“可你要隐瞒,也该认清形势。我们既然都找到你头上了,便是有所查证了,你以为自己能瞒得住吗!倘若仔细交代了,说不定还能从轻发落人,否则耽误了正事,摘了你的脑袋又如何?”
“哎呦,王爷万万不可啊!您问,小人一定说,一定不误事!”
慕容苏嗯了一声:“听闻他在你的场子里欠了不少赌债,可是每一次都能安然无恙地离开。你可知道为什么?”
“那自然是欠债还钱。还上了,债就清了,下一次依旧可以继续。”
“少跟本王装蒜,你听不懂这问题吗?顾封哪里来的银子,他的家底你恐怕是比本王还要清楚的,听说你还经常给他赊账,却几乎没有上门讨债的情况,所以他的家人甚至都不太了解他在外的实际情况。如果不是了解他的底气何来,你们这些个钻尖了脑袋做生意的,怎么可能赊账那么大的数目?”
老板擦了擦汗:“是,小人的确清楚
顾封是能够偿清的。每一次堆积到一定的数额,他都能一口气结清单子,很少拖欠。好像是,他背后有个主子,出手极为阔绰,从来不会不管他的死活。所以顾封才能在外这么潇洒滋润,我们也放心的很。”
“背后之人是谁?”
“这,小人真的不清楚。”
慕容苏直接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